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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胡里图一去去了好一会儿，方始气急败坏地来报告：&ldo;毛延寿遍寻不获，想来是逃走了。&rdo;

&ldo;逃走了？&rdo;石显深为怀疑，因怀疑而不悦，脸色非常难看。

脸色难看的不仅石显，还有呼韩邪。胡里图知道这一下很麻烦。就自己来说，简直是闯了一场大祸，因为呼韩邪搞得无法交代了。

&ldo;单于，我连圊厕都搜过了。&rdo;他恨不得有两张嘴来分辩：&ldo;实在是没有想到的事。

毛延寿在我们这里是客，不是囚犯，守卫的难免疏忽。反正，我可以发誓，我不会违背单于的命令，故意徇情纵放。&rdo;

这番话加上呼韩邪的脸色，让石显充分谅解了。而呼韩邪对胡里图当然亦是信任不疑，听得这样解释，便对石显表明了态度：&ldo;石中书，他的话，我确信不假。事出意外，空口分辩没有用。毛延寿确是逃走了！如果不信，请你搜！&rdo;

&ldo;言重、言重！&rdo;石显答说：&ldo;要搜，也不在单于这里搜。

我得赶紧回去。告辞！&rdo;说着，拱一拱手，撩起紫袍下摆，急急往外走去。

一回府，就得到消息，皇帝急召。于是，石显吩咐僚属，通知司隶校尉及执金吾，一面加紧盘查，一面搜捕毛延寿。

进得宫去，匡衡与冯野王已经入殿。等石显行了礼，皇帝自然又问起毛延寿。这一天，石显智珠在握，话就比较说得响了。

&ldo;回奏皇上，毛延寿的踪迹已现，仍在京城。臣已派人加紧搜捕，必不让他轻逃法网！&rdo;

&ldo;非抓到他严办不可。&rdo;皇帝略停一下说道：&ldo;我今天召你们来，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我决定撤消宁胡长公主的封号。&rdo;

听得这话，三个人的感想不同，匡衡是诧异，冯野王是不满，而石显是害怕‐‐害怕会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

&ldo;皇上怎么变了主意？&rdo;匡衡叩问。

&ldo;我另有处置。&rdo;

所谓&ldo;另有处置&rdo;，不言可知是将王昭君由长公主改封为妃嫔。冯野王所不满的，正在于此，认为皇帝重色而轻国，有失人君之度。

&ldo;请示皇上，&rdo;他故意这么问说：&ldo;宁胡长公主的封号撤消以后，是否另行改封？&rdo;

&ldo;那是以后的事。&rdo;

皇帝闪避，冯野王偏要进逼，他提高了声音说：&ldo;看光景，皇上是有纳之为妃之意？&rdo;

&ldo;这‐‐&rdo;皇帝含含糊糊地，&ldo;到时候再说。也不一定。&rdo;

&ldo;但愿皇上打消此意。&rdo;冯野王率直奏谏：&ldo;果然如此，是国家的大不幸。臣不敢奏诏！&rdo;

&ldo;臣，&rdo;匡衡也说：&ldo;亦以为不可！&rdo;

话说得太欠含蓄，皇帝脸上挂不住了！青一阵、红一阵地终于老羞成怒了。

&ldo;你们是齐了心打算抗旨？&rdo;

匡衡与石显皆是一惊。而冯野王却不肯屈服，抗声辩说：&ldo;臣为国家，为皇上着想，第一，公主封号轻予授受，有失朝廷体统；其次，失信于外邦必致启衅，如果为一女子置国家安危、百姓祸福于不顾，乃是昏庸之主‐‐&rdo;皇帝勃然大怒，&ldo;住口！&rdo;他手击御案，声色俱厉：&ldo;冯野王，你竟敢骂我是昏庸之主？简直要造反了！你当我不敢杀你？&rdo;

&ldo;皇上请息雷霆之怒！&rdo;石显急忙劝解：&ldo;冯野王赋性耿直，不过所奏实出于忠君爱国之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