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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ldo;多谢皇上示以腹心，臣敢不竭尽愚忱以报？臣所不解者，不知皇上对陈汤是否绝对信任。&rdo;

&ldo;不错。陈汤可靠，是我所深信不疑的。&rdo;

&ldo;他的能力呢？譬如知人之明，料事之深之显。&rdo;

&ldo;那更无话说。照我看在将官中，他不是第一，就是第二。&rdo;

&ldo;既然如此，皇上何又有疑于石显？&rdo;匡衡紧接着说：&ldo;此行系陈汤会同石显所策划，更由陈汤负责执行，倘或石显别有异谋，以陈汤之才，绝不能看不透。以陈汤之忠，绝不肯受利用。请皇上三思！&rdo;说罢，以首着地，静待答复。

皇帝恍然大悟，&ldo;是我错了！&rdo;他很坦率地：&ldo;石显绝不致于如此！陈汤亦绝不容他如此！&rdo;

&ldo;皇上圣明。&rdo;匡衡高兴地说。

&ldo;不过石显亦有自偿嫌疑之失。他娶胡妇为妾，便很不妥当。&rdo;

&ldo;是！&rdo;匡衡答说：&ldo;石显行迹不检，诚有不当。不过他的忠心，请皇上无须置疑。石显与臣论及机密时，虽有胡妇在场，但以反切交谈，就为了防备机密外泄。&rdo;

&ldo;原来如此！那就更可以放心了。不过，&rdo;皇帝皱眉问道：&ldo;这密告的是谁呢？&rdo;

匡衡回到桂宫，洗去一脸尘沙，换了一身官服，正待去见昭君时，石显赶了来了。

原来当匡衡醉辞出殿后，在待罪的石显立即奉召入宫。皇帝坦率表示，自己错疑了他，幸亏匡衡替他作了有力的洗刷，所以一出宫立即赶来，期间虽隔了好一段时间，只以匡衡车慢，而石显是骑好马急驰而来的，故能接踵而至。

&ldo;匡公大恩大德！&rdo;石显俯首道谢：&ldo;真不知何以表达石某的感激之忱！&rdo;

&ldo;言重！言重！&rdo;匡衡急忙还礼：&ldo;一殿为臣，理当如此。&rdo;

&ldo;匡公，谢过私恩，更有一番解说。石某备位中书，若因被谤而被黜，必致谣诼纷传，影响人心，政局因而不安，所关不细。是故匡公仗义执言，亦可说是功在国家。&rdo;

&ldo;这话更不敢当了。我只是辨明是非而已。&rdo;

&ldo;是！&rdo;石显又就反切说话了。&ldo;是者是，非者非，是者在此，非者何在？&rdo;

&ldo;这‐‐&rdo;匡衡意味深长地说：&ldo;倒要请教。&rdo;

&ldo;隔墙有耳，不便明言。请匡公加意就是，此人阴谋败露，恐怕别有异图。&rdo;

这一说，匡衡有些着慌了，&ldo;石公，这，这可是让我作难了。&rdo;他说：&ldo;我如何加意？倘或有何意外，我自知拙于应变，那便如何是好？&rdo;

石显且不答话，唤进随从来，低声问道：&ldo;毛延寿何在？&rdo;

&ldo;与石敢当在谈事。&rdo;

石敢当已由石显派给匡衡，专门担任匡衡与陈汤之间紧急联络的任务。此刻是他跟毛延寿在谈话，石显觉得可以放心。因为石敢当一定会绊住毛延寿的脚步，不让他来刺探偷听，说话便不必太顾忌了。

于是石显想了一会问道：&ldo;皇上可曾谈起密告的人是谁？&rdo;

&ldo;曾蒙皇上垂询。&rdo;

&ldo;匡公如何回奏？&rdo;

&ldo;我不敢率尔答奏。皇上亦未再问。&rdo;匡衡答说：&ldo;似乎皇上迄无所知。&rdo;

&ldo;如今呢？&rdo;石显问道：&ldo;想来匡公已有所知了？&rdo;

&ldo;是！不就是那个专门搬弄是非，无恶不作的小人吗？&rdo;

石显点点头问：&ldo;照这么说，匡公以为难对付者，就是此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