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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ldo;怕人误会。&rdo;昭君很吃力地说：&ldo;怕人误会我贪生怕死，哭成这个样子。&rdo;

&ldo;不要紧！&rdo;林采答说：&ldo;请孙公代奏太后，你是感激慈恩，不能自己，所以哭得这么凶。不是在赐死之后，被赦以前哭的。&rdo;

话虽如此，眼泡肿成这个样子，究竟不大好看。亏得傅婆婆有主意，将热毛巾绞干了，覆在她双眼上，同时在太阳穴上轻轻按摩。如是三两次，肿消得多了。

于是换上一身锦衣，由孙镇带领，直到慈寿宫。层层通报，奏到太后那里，正好皇后也在，认为这是多余的事，决定有所建议。

&ldo;请示皇太后，不如免了吧！&rdo;

&ldo;为什么？&rdo;

为的是怕昭君哭哭啼啼，或者另有陈诉，都不免形成麻烦。不过，这番意思，不便直奏。正在考虑如何措词时，太后却又开口了。

&ldo;不能免！我还有话要交代。叫他们进来。&rdo;

宫女打起帘子，孙镇带着昭君一前一后，踏入殿中。到得是地方了，孙镇跪了下来，略等一等，估计后面的昭君，全已跪下，方始开口。

&ldo;掖庭令孙镇，带领王昭君，叩谢皇太后大恩大德。&rdo;

接下来便该昭君自己表示。不想太后的话接得很快：&ldo;你不是叫田信？&rdo;她问。

这话问得人一愣。&ldo;臣姓孙，单名一个镇字。&rdo;他说：&ldo;田信已被免职了。&rdo;

&ldo;是谁免了他的职？&rdo;

越问越离奇了，孙镇只能照实回答：&ldo;是皇上的旨意。&rdo;

&ldo;为什么？&rdo;太后问：&ldo;田信做错了什么？&rdo;

&ldo;臣愚昧。&rdo;

&ldo;对了！你不会知道的。&rdo;太后冷笑：&ldo;反正总有不如皇帝之意的地方。&rdo;

孙镇无法答话。皇后心知皇帝又做了一件很鲁莽的事，惹得太后大为不悦，却也不敢开口。为了打破僵局，孙镇将身子往一边挪一挪，意思是让昭君说话。

&ldo;掖庭女子王昭君，叩谢皇太后赦死之恩。&rdo;

&ldo;免死不免罪！&rdo;太后冷冷地说：&ldo;谁准你穿这衣服的？&rdo;

这样严苛的诘责，殿中人无不大感意外。昭君更是像浸在冰桶中似地，只觉其冷彻骨。

当然，这该孙镇回答。他很有点急智，想一想答说：&ldo;回奏皇太后，布衣不能见驾。&rdo;

这一答，太后无话可说，直截了当地下令：&ldo;孙镇，把王昭君打入冷宫，你可好好派人看守，谁也不准跟她见面！你听清楚了没有？&rdo;

&ldo;是！&rdo;孙镇答应着，向昭君低声说道：&ldo;谢恩。&rdo;

于是昭君咽着眼泪说道：&ldo;谢皇太后成全之恩。&rdo;

&ldo;皇太后‐‐&rdo;

皇后忽然于心不忍，想替她乞情。但刚刚喊得一声，便为太后打断了。

&ldo;皇后！&rdo;她略停一下，匆匆又道：&ldo;有话回头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