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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ldo;我可没有，&rdo;雷那蒂说。&ldo;除非是人家夫妇彼此不相爱的。&rdo;&ldo;为什么?&rdo;

&ldo;他们不喜欢我。&rdo;

&ldo;为什么?&rdo;

1关于瞎想这一段，详见本书第7章。加富尔是米兰最高贵的旅馆之一，不招待普通尉级军官。

&ldo;我是那条蛇。我是那条理智的蛇。&rdo;

&ldo;你搞错了。苹果才是理智。1&rdo;&ldo;不，是那条蛇。&rdo;他愉快一点了。

&ldo;你的思想不要太深刻，人就好一点，&rdo;我说。

&ldo;我真爱你，乖乖，&rdo;他说。&ldo;等我当了意大利的伟大思想家，你再来拆穿我吧。但是我知道许多事情，我还说不出来。我知道得比你多。&rdo;

&ldo;对。你知道得多。&rdo;

&ldo;但是你还是可以过比较好的日子的。你就是后悔，也还可以过好一点的日子。&rdo;

&ldo;不见得吧。&rdo;

&ldo;哦，是这样的。这是真话。我已经只在工作时才感到快乐。&rdo;他又瞅着地板。

&ldo;你再过一阵子就不这样想了。&rdo;

&ldo;不会的。工作以外我只喜欢两件事：一件事对我的工作有妨碍，另一件一做就完，或是半小时，或是一刻钟。有时时间还要少一点。&rdo;

&ldo;有时还要少得多吧。&rdo;

&ldo;或许我进步了，乖乖。你哪里知道。但是我现在只有这两件事和我的工作。&rdo;

&ldo;你还会有别的兴趣的。&rdo;

&ldo;不。我们从来不会有任何别的。我们生下来有什么就是什么，从来学不会别的。我们从来不吸收任何新的东西。我们一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你不是拉丁人，真应当高兴哩。&rdo;

&ldo;哪里有什么拉丁人。那只是&lso;拉丁&rso;式的思想。你对于你的缺点太得意扬扬了，&rdo;我说。雷那蒂抬起头来大笑。

&ldo;我们就住口吧，乖乖。想得太多，我累了。&rdo;他进房间时就看上去很疲乏了。&ldo;快到吃饭的时间了。你回来我心中欢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战友。&rdo;

&ldo;战友们什么时候吃饭?&rdo;我问。

&ldo;马上就吃。我们再喝一杯，为了你那只肝。&rdo;

&ldo;像圣保罗那样。&rdo;

&ldo;你搞错了。那原是讲酒和胃。因为你胃口的关系，可以稍微用点酒。1&rdo;

&ldo;不管你瓶子里是水是酒，&rdo;我说。&ldo;也不管你说喝的目的是为什么。&rdo;

&ldo;敬你的爱人，&rdo;雷那蒂说。他擎起杯子来。

&ldo;好。&rdo;

&ldo;关于她，我决不再说一句脏话。&rdo;

&ldo;不要过于勉强。&rdo;

他把科涅克白兰地喝光。&ldo;我是纯洁的，&rdo;他说。&ldo;我像你一样，乖乖。

我也去找个英国姑娘。事实上你那姑娘，我认识她比你还早，只是对我来说，她长得太高了。长得高大的女郎就做个妹妹，&rdo;他引用了一个典故。2

1安德鲁&iddot;马韦尔（1621‐1678）为英国诗人，上面这两行引自他的脍炙人口的爱情诗《致我的腼腆的情人》。

1姐妹在这里是双关语，西方习俗称护士为姐妹。

2指亚当和夏娃受蛇（撒旦）的引诱，吃了苹果（分别善恶的果子）而失乐园的故事。详见《圣经&iddot;创世记》第3章。这里的理智或可译为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