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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ldo;去看看小友写的对联吧。&rdo;缘觉和尚道，缓缓起身带头去了东头的一间禅室。

禅室里铺排着笔墨，还有一副半写好了正用镇石压着待晾干的对联。

缘觉拿起那副已经完成的对联，卫蘅在旁边探头看了看，既然缘觉和陆湛两个人都显得那样随意，卫蘅自然也就不拘泥了。

&ldo;大千世界，弥勒笑来闲放眼；不二法门，济颠醉去猛回头。&rdo;缘觉念完笑而道：&ldo;这幅对联正好可以挂到济祖殿去。&rdo;

又是济祖殿，卫蘅的眼角不由一抽。

&ldo;再看看另外半联。&rdo;缘觉拿起另一个条幅念道：&ldo;世外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rdo;

好联，便是卫蘅这样对佛经研修不深的人，听了也觉得似乎明白了其中道理，缘觉更是体悟了其中三味。

&ldo;只可惜没有下联。&rdo;缘觉笑而看着陆湛。

正是因为没有下联，陆湛才能有了借口将卫蘅带入了这间禅房。

&ldo;不如请卫小友参详一下。&rdo;陆湛冲卫蘅笑了笑。

卫蘅觉得陆湛这根本就是想让自己出丑，当然也可能是出名的机会，只全看她卫蘅自己有没有能耐而已。

卫蘅是个倔脾气，更何况当着陆湛的面，她就是死也绝不愿意丢面子，所以只能深呼吸了几口，把一切杂念都排除在脑子外面。

上联的关键字就在&ldo;法无定法&rdo;上面，哪怕卫蘅对得工整，但如果少了佛家意境，也就不算是对得上。

卫蘅在禅室里一直凝眉沉思，连缘觉和陆湛是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可是对对子讲求灵感，有时候愁思三年不得，有时候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卫蘅看着禅师里斗大的&ldo;禅&rdo;字，愣愣发神，好想抓头发，卫蘅的爪子都已经举在空中了，可想着待会儿还要出去见人，她也就只好松了手。

不过卫蘅觉得她今日是肯定写不出下联了，来日方长，虽说今日事今日了，可是了不了，又能奈何？

卫蘅刚刚&ldo;奈他何&rdo;地叹息了一声，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傻子，兴奋地跑到摆放笔墨的几案边就刷刷写了起来。

感谢娘亲大人，感谢三嫂嫂，卫蘅在心里默念，如果没有她们的鞭打和指教，卫蘅的大字一定写不到如今这么好，虽然放在陆湛龙飞凤舞的字旁边，还是显得有些小小的寒酸贫乏，但是单独看，卫蘅觉得她的大字还是可以见人了。

&ldo;写好了？&rdo;陆湛见卫蘅满面红光地出来，开口问道。

卫蘅很含蓄、很谦虚、很沉稳地点了点头，尽管她兴奋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卫蘅将条幅递给缘觉，缘觉展开一看，&ldo;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1。&rdo;

陆湛微微点了点头。

缘觉道：&ldo;这一幅对联绝了，不该挂在新殿门口，该挂在山门外。&rdo;

能得到缘觉的这句话，卫蘅心里大松了一口气，她倒不是为了博得什么名声，只是纯粹不希望被陆湛给看扁了。卫蘅心里也知道她是过于看重陆湛的意见了，但是人就是争一口气，对陆湛，她实在做不到&ldo;淡然&rdo;二字。

在卫蘅准备离开时，缘觉开口道：&ldo;小姑娘，灵透慧质，福缘深厚，老衲再送你八个字。&rdo;

能得缘觉和尚品评和赠字的人，在大夏朝，屈指就能数过来，何况卫蘅得的还是&ldo;灵透慧质，福缘深厚&rdo;这两好得不能再好的话。

&ldo;大师请说。&rdo;卫蘅恭听道。

&ldo;法无定法，了犹未了。&rdo;说完，缘觉就闭上了眼睛，这就是缄口送客的意思了。

佛门中人就是喜欢讲这些让人似懂非懂的话，卫蘅虽然知道这八个字的意思，却并不知道它们指向何处。

陆湛陪着卫蘅一起出了禅房。

卫蘅忍不住问陆湛道：&ldo;那个对子你自己想出下联了吗？&rdo;

卫蘅不是傻子，如果托人情，缘觉大师就会品评赠字的话，那么他也就不会有这样大的名声，他说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信，也就不会有影响力。

卫蘅相信，如果今日她对不出那个下联，缘觉大师是不会同她说话的。当然陆湛蕴意深刻的上联绝对功不可没。

陆湛淡淡一笑：&ldo;差不多。&rdo;

卫蘅想着也知道陆湛肯定是有下联的，她忍不住问：&ldo;你就不怕我对不出下联？&rdo;

陆湛反问：&ldo;你不是对出来了么？&rdo;

卫蘅心里冷哼，你对我还真是有信心。不过不管陆湛用意为何，但今日卫蘅总算是成功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