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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说最悲伤的话,你知道吗?”纳图克叹了口气说。
胡椒皱了皱眉;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说他很高兴有面包吃,并不是说他没有得到足够的食物。但结果是错误的。
两人尴尬了一会儿,纳图克又笑了,这次不那么真诚了,他把小罐子放在膝盖上。他拔出塞子,把它斜放在面包上,倒了足够的蜂蜜,几乎盖住了整个面包。“都拿去吧,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已经有一个了。”
“你确定吗?”小辣椒问。他们从哪里得到蜂蜜?他们一定保存了很长时间,把它放在火盆旁边加热,这样它就会倒出来。他有多久没吃过甜食了?
老恶魔还没来得及回答,小辣椒就用双手把它捡了起来,尽管它烫得几乎拿不住。一些蜂蜜从侧面滴下来,顺着他的手流到肘部,这一次他很高兴自己的毛还没有长出来。他赶紧把多余的东西舔干净,免得掉到地上。
“我没想到小猫会这么喜欢蜂蜜,”纳塔克说。他看上去又真的觉得好笑了。不知怎么的,他能笑得只露出眼角的皱纹。他又拿了一团面团,用手把它压平,放在盘子里准备煮。
“我不是猫,”小辣椒说,并立刻后悔了。老恶魔表现得很好,所以他不应该脾气暴躁。
“是的,你是天霹雳。但你不觉得你的人很像猫吗?”
“我是狼队的小辣椒,不是虎队或黑豹队的。或者在爸爸收养我之前是。所以,不是猫。一只狼。”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觉得你确实有点像狼。”
佩珀没有坚持;他很久没有想过这件事了。爸爸从来没有关心过这种区别,所以他和花从来没有谈论过这件事。现在,他们基本上都是老非教徒,这已经不重要了。爸爸可能根本不记得他们告诉过他。他们跟妈妈提过吗?可能不会。
他把面包和蜂蜜塞进嘴里。他第一口咬得太大了,几乎咬不动。所有的蜂蜜都在他的嘴上,他尝不出它的味道,然后它变得有点干。下一口,他更小心了,下一口。他似乎能感觉到面包的温暖,因为它一直进入他的胃里。
“谢谢你的蜂蜜。”当他意识到自己忘记了礼貌时,嘴里还半满着东西的他说。
“不用谢,小家伙。把它全吃了。”老恶魔把双手放在膝盖上伸伸腰,然后放松地看着小辣椒吃东西。
这个老恶魔就坐在那儿那样看着他,佩珀尽量不让自己显得那么不自在。他慢慢地吃着,很快,他的不适就消失在蜂蜜的浓郁甜味和温暖的面饼中了。
一切都过去了,他看得出纳塔克有话要说,因为他没有动,而且现在很明显,所以他说:“你想让我再做点什么,是吗?”
老恶魔笑得很大,露出了他的牙齿,尽管他年纪大了,但他的牙齿都还在,但只是一会儿。“你越来越聪明了!”是的,那蜂蜜是贿赂。”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你为什么觉得给我蜂蜜会有用?我不再是一个小工具箱了,”佩珀说。一种苦涩的愤怒在他心中盘旋,但很温和,像雾一样。
“如果我想给你蜂蜜,我能不给你吗?”这是我的宝贝。也许我只是想看你享受点什么,我可怜的小黑尾巴。”
“我不难过,”佩珀回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像他感觉的那样充满恶意。“我无聊。”
老恶魔叹了口气,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他那黑白斑点的眉毛皱在一起,犄角周围的皱纹比平时更多。他的嘴在假笑和皱眉之间扭动着,看到如此真诚的表情,佩珀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纳塔克用一根棍子掀开火盆的盖子,搅动着煤。他说:“我不希望你这么孤独。我想让你和其他孩子一起玩。去打猎,采伐木材,假装幻想的东西。做一个应该做的孩子,即使你即将离开童年。但我给不了你需要的朋友。你知道为什么吗?你认为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你……”小辣椒说,但他不得不停下来思考。长老负责,所以他可以让父母让他见见孩子。周围还有孩子——他偷看过很多帐篷,听过很多声音,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出去过,即使他要求,也没有人让他进去。
有一次,也只有一次,他在父母都走后偷偷溜进帐篷介绍自己。两个女孩,一个比他小,一个比他大一点,她们睁着银色的眼睛盯着他,什么也没说。他们向后退,直到他离开,才回答。他走到外面,听到他们激烈地窃窃私语,但他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真的吗?他原以为这只是为了表明他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不应该开始产生错误的想法。或者他们只是不喜欢他。这就是我的感觉。最后,他回答说:“我不知道。”
“我来告诉你。那是因为我的暗夜之人步履蹒跚他们无法越过对仅存的一点点东西的嫉妒。看看这个帐篷的皮毛。他们看起来老吗?”
小辣椒转身看着老恶魔所指的帐篷墙。他以前没怎么注意过,但现在他仔细一看,墙壁开始裂开了,线把毛皮的边缘都扯断了。恶魔们把皮毛藏在里面,把油脂涂在外面,不让水进来,但里面总有一股发霉的动物味。他以前注意到过,但没有想过。
“用砖头、粘土和灰泥盖房子,耗时太长。我们搬家太频繁了。我们在哪里种亚麻做细麻布呢。或者放牧羊来获取羊毛?不,我们只有通过贸易才能得到布料,而很多人不会和我们交易。但是你看到那边的兔皮了吗?那只灰熊旁边的?我从特什万这么大的时候就有那张兔皮了。现在,想象一下有人把它剪下来偷走了。那对我的帐篷有什么影响呢?”
佩珀若有所思地盯着大块毛皮中间那一小块不均匀的灰色斑块,想象那里有个洞。如果他想把它修好,他就得再找一个这么大的,或者把很多帐篷拆开,然后重新缝在一起。但这并不是真的行得通——所有的皮草都已经被拉得很紧了。他得用别的东西来修补。
环顾四周,地板上有很多皮草和毯子可供使用。纳塔克喜欢把整个地板都盖上。当他们睡觉的时候,它有助于抵挡地面的寒冷,但效果不太好。这总比什么都没有好,或者像师父给他的那样,在光秃秃的泥土上铺一条被老鼠咬破的破毯子。
“嗯,你得用另一块补上。但你有地板上的那些可以用,所以你可以。”佩珀回答。
老恶魔面无笑容地点点头说:“是的,我喜欢。但是,如果我从地板上取下一根毛,那么地板上就不会有一块光秃秃的地方了吗?假设这个人回来偷走了新的作品呢?然后什么?”
佩珀说:“你可以不停地补,也许还能抓到谁拿了它。”他认为他知道事情的发展方向——每个人都必须做好自己的一份工作,人们必须呆在他们被安排的地方,因为每个人都只擅长一件事。
“只是暂时的,小黑尾巴。只有这么长时间。打一只兔子,剥下它的皮,保存地板需要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我的帐篷里可能会有一个洞。替换的时间远比偷窃的时间长。我可以在瞬间偷走,但我能在瞬间替换吗?很快我就有了两个洞,三个洞,很快我就没有帐篷了。”
“但是……”小辣椒开口了,但又闭上了嘴,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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