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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生人在火车站准备上车,接到印秀的电话后平静的她立马像着了火。她问印秀在哪儿,她马上到。一旁的赵兰和王梨听了后脸上现出了忧色。
印秀听到卯生的声音后情绪更收不住,“我……我挺好的,就是工作有点儿累。”
那头卯生柔声说,“你告诉我地址,我去陪你好吗?”
手机上显现出浩哥的电话再次来临,印秀擦着泪,“我在外面,不在家。”她环顾自己走的路,熟悉的越野车就开到了身边,浩哥探出头,“印秀,上车。”
卯生听到这个声音后心脏剧烈地砸下,“是不是他逼你做什么了?印秀,我去接你。”
印秀举着电话站在路边愣住,耳边是卯生焦急地呼唤,“印秀!”
“店里着火了,上车!”浩哥的脸色青了,眉头紧紧锁着,见印秀不为所动,他直接下车拉印秀上车,“给我查出来是谁干的,我要他不得好死。”他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到卯生耳中,刚要说话,印秀说,“明天再打给你,我店里出事了。”
浩哥的车以八十码的速度往东区赶,像没瞧见印秀满脸泪似的,“那么多家店,偏偏连着仓库的这家出事。”印秀吸了吸鼻子,“打消防电话了吗?”
“打了,说已经往店里赶了。”浩哥脑子里已经在一个个地筛选可疑人选,“就是因为连着仓库,防火方面咱们还格外注意,狗日的。”
印秀知道自己暂时躲过了今晚,她低头看着手机,卯生的信息来了两条,“我这些日子都会在省城。”
“你先把地址给我,我现在就去等你好吗?”
浩哥瞟了一眼印秀,“要是邢芳干的,我饶不了她。”邢芳是他结婚快十年的老婆,晚上当着他的面儿泼了印秀一脸白酒。
印秀却在犹豫要不要给卯生发地址,最终她回复,“明早我去找你。”
卯生看到后舒了口气,见赵兰已经斜眼,她擦擦额头上急出的汗,“妈……师傅……,我可能去不了厦门了。”
赵兰别过脸不看她,“随便你。”
女孩又恳求地看着王梨,师傅露出微笑,“去吧,路上小心些。”
卯生“诶”了声,抱住师傅亲了她左脸,再抱赵兰,被妈妈一把推开,“我烦死你了,说了好好的一家人旅游,人家一个电话你就扔下我们。”
“明年,明年我一定好好陪你们玩儿——钱我出!”卯生背起旅行包就跑向出口,没看到赵兰眼圈已经红了,“那个小印有什么好的?对她呼之即来招之即去,不是分手了吗?都快半年了又找卯生,这算什么孽缘?”
王梨给她拧开保温杯,“卯生没放下而已,心里一直有小印。诶,这点倒是像她妈。”
“一边儿去,懒得理你们。”赵兰接过杯子,眼里依旧盛满担忧,“她压根不是小印的对手,她经历过什么?从小还不是我们给她打点得好好的。小印是混社会的,太复杂了。”
东区的家装店后门通向一块预制板材质的仓库区域,消防车已经先浩哥和印秀赶到,立马组织起灭火工作。负责人问老板到了没?
浩哥说我是,知不知道怎么烧起来的?
负责人说难讲,电路走火,或者人为都有可能。要等灭火后再调查取证。他们看着三排仓库连连摇头,“人走电断,这是基本操作规范。这火是门店和仓库一起烧起来的……”他还是很谨慎没说出下面的话,浩哥和印秀已经明白了七八成——可能是人为纵火,才会同时烧起来。
眼下要紧的是仓库里价值六七十万的家装材料,印秀看着熊熊大火,心里总飘着不详的预感。
等到快凌晨一点火才被灭,浩哥举着手机站在仓库门口往里照,消防处的人说等着勘查取证结果吧,印秀将门店里的保险箱搬到了浩哥车上。箱子有被撬过的痕迹,好在最终没被打开。里面还剩下执照等资料,外加现金万把块。
现场焦味扑鼻,地上蔓延着黑色的水渍,里面还剩一些没烧完的木地板,纸质装饰板还有墙纸等易燃的商品已经烧掉了一大半。浩哥点了根烟就被人瞪,“还嫌烧得不够?”
他讪讪地灭了烟,站在门前看了会儿,“妈的。”
再看印秀有些呆怔,他知道印秀花了多少心血在店里,东区这家店几乎相当于她的孩子。当初装修时,踢脚线上沾的乳胶漆都是印秀自己一点点铲干净的,有店员说你也是老板,这还要你亲自动手?印秀笑了笑,蹲在那儿继续铲,最后硬是打理得比不少人家里还要干净亮堂。
他也忘不了挂牌放鞭炮那天,印秀看着门头闪闪发光的眼睛,在鞭炮声中,他说,“以后还有好多家店。”
“嗯!”女孩那天笑得是真开心,浩哥想起自己十年前自己第一家店开业时也仿佛是如此的表情。
夜里被惊吓了这么一通,加上风大,浩哥喊印秀上车躲躲风。印秀说浩哥你有烟吗?
浩哥没说话,给她递了根。女孩用食指和大拇指不熟练地捏着烟,吸了一口后被呛得咳嗽,这一口让她的理智回来了,“晚上去聚餐的人我都记着的。”
“不是这么简单。”浩哥说真要整咱们,要是你会亲自动手吗?他们同时看着店外的监控,发现摄像头早就被人砸了。究竟是他得罪了人还是印秀得罪的,他虽然心里有怀疑对象但拿不出证据。
“邢芳一直反对公司来省城发展,她搞财务的,轻易能查出我和她名下柏州公司的资产往省城转移了不少。我说业务需要,她就作罢了。”浩哥忽然笑出声,“这女人,傻得可以,也坏得可以。”省城公司是浩哥一人的,这几年已经做得比柏州的要大得多。
他说这是老婆在示威。今天烧了合伙的店,明天就能让他在省城栽跟头。工商税务消防环保她多的是法子搞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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