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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上次除夕，我们绷紧了神经等待着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可是这次，竟然靠着对方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更不知道唐泾川是什么时候睡的，只知道当我被闹闹哄哄的电视吵醒时，他也才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

我们俩对视了一下，然后都笑了。

我问他：&ldo;你也睡着了?&rdo;

他点点头，坐好，看了眼时间：&ldo;新年了。&rdo;

外面鞭炮声四起，同时小区物业兢兢业业地放起了烟花。

我拿起大衣递给他，叫上他出去看烟花，在门口的时候他把我拉住：&ldo;让我穿大衣，你自己就这么出去?&rdo;

他把我的外套塞给了我，先一步出了门。

今年虽然也下了几场大雪，但没有去年下得多，这会儿院子里几乎没有积雪，冬天的银装素裹是没有的，如果再没有头顶的烟花搭配，就只觉得凄凉萧瑟。

我们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开在天上的一朵又一朵耀眼的烟花。

唐泾川说：&ldo;烟花把这里照得更亮了。&rdo;

&ldo;我们一起，让它更亮吧。&rdo;我把打火机拿出来，他接过去，我们像去年一样，一人守着一边，开始点火。

烟花朝着天空冲去，冲到最高点，炸开，像是要向这个世界证明自己的生命力到底有多旺盛。

以前有人说烟花这东西比什么都寂寞，比什么都令人唏嘘，因为它生命最灿烂的一刻过后就是永久的陨落，但在我看来，我们并没有资格去唏嘘它的一生，至少它肆意地绽放过了。

我们的耳边是震天的响声，唐泾川凑近我，对我大声说：&ldo;水航，新年快乐。&rdo;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里面是我送的红色毛衣。

他笑着在和我说话，就好像那些痛苦从来没有惊扰过他。

唐泾川跟烟花好像是两个极端，烟花用了自己的一生去搏片刻的绚烂，唐泾川克制着一切去换一段完整的生活。

烟花想要做制高点最耀眼的那个，唐泾川却只想安安稳稳地做一个普通人。

可是，想做普通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为了这个，他咬紧牙关努力着。

&ldo;新年快乐。&rdo;我说，&ldo;接下来我要做一件可能会让你不太开心的事，但今天过年，我再讨一个礼物。&rdo;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走近他，当烟花齐放时，我亲吻了他冰凉的额头。

唐泾川没有躲开，他给了我一个拥抱。

我感受着他的心跳，觉得大概有一天，他会爱上我，这并不是我在痴心妄想。

烟花放完，我们照例到屋顶点着小火炉喝酒。

下午看电影的时候已经没少喝，到了这会儿，几杯下肚，我们都开始发晕。

陶裕宁跟余医生发来视频通话，跟我们说他们那里还有两个小时才到新年，陶裕宁跟唐泾川说新年快乐，告诉他自己在国外给他买了新年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