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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不错，是打胎的药物，你当时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rdo;娘仔细看看我的脸色，没再说下去。

&ldo;没关系，您说吧！&rdo;

&ldo;你的样貌让我一下子想到失散十几年的女儿。我问你叫什么，住哪里，父亲是不是宇文孤羽，你一句话都不说，就是抱着药哭，一口气喝下去。

后来见你独自一人往荒山上走，我就在后面跟着，没想到山上丛林密布，走着走着你就不见了。

我四处寻找了很久都不见你，正欲离开的时候，你竟然从山顶上掉下来，还好山林里的树枝帮你挡了一下，否则就是我医术再髙也没有用……我把你救醒之后，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掉下来，你怎么也不肯说。当时你的身体虚弱，你的精神几近崩溃，我什么都不敢深问。&rdo;

&ldo;那孩子……没保住？&rdo;

&ldo;是，我始终想不通，如果你想寻死，何必在自杀前喝打胎的药……&rdo;

我也想不通，或许是那个男人让我太失望，乃至绝望。

这样的人我的确该彻底忘记。

&ldo;我就一次都没提过我有个哥哥？&rdo;

&ldo;没有提过。噢！对了，你掉下来的时候，我远远看见山崖上站着两个男人，我害怕他们想要害你，所以在他们寻下来的时候，偷偷带着你离开。&rdo;

估计其中一个是宇文楚天，那另一个大概就是我爱的那个人。

我看娘坦然的口吻，不像再说慌，可是就凭她一个女子，能在宇文楚天那种江湖高手发现前，把我带走吗？

我有点不解。

我还没来得及问，便听娘道：&ldo;你醒之后，每天都不吃，不睡，还很多次想要自尽。我见你实在太痛苦，问你：要不要服下能什么都忘记的药？你毫不犹豫地点头，可是当你端着药，却哭了很久才喝下去的。&rdo;

&ldo;我喝药之前什么都没说过吗？&rdo;

娘回忆了一下，道：&ldo;好像说过，好像说什么落下了就再不会升起……&rdo;

这句话我记得，在梦里，我说过：&ldo;没有他……太阳就不会再升起。&rdo;

可想而知，在喝下千愁尽之前，我还是在惦念着宇文楚天。

那我为什么不去找他？

&ldo;什么伤痛让我可以连唯一的哥哥都不要了？&rdo;

&ldo;是啊，他对你的疼爱让我都为之感动，今天我找他，告诉他你已经对他动了心，恳求他不要再见你时，他居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他说，只要我能让你无忧无虑的生活，让他做什么都可以。&rdo;

&ldo;他一直都是个好哥哥，都是我太任性了！&rdo;

&ldo;没关系，以后什么都别想，好好做萧潜的妻子。&rdo;

我用尽全力笑着点点头，笑着望着窗外的晚霞，有他！我还有什么不满足。

站起身揉揉酸麻的双腿，道：&ldo;娘，我好久没整理帐目了，您派人去帐房把这一年所有的收入和支出都送到书房吧，我好好看看！&rdo;

几日里，我忙得几乎忘了自己是谁，满脑子都是数字盘旋不断。

可是一抬眼看见晨光，又会想起宇文楚天的眼眸，像千年化不开的云雾，让人迷惑；还有他的唇，薄薄的，冷冷的，看起来好像总有说不出口的千言万语……

放下账本，又去枕边拿起萧潜的书信反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