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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震南说他要是不肯乖乖结婚,就把公司捐给红十字会,这让陆明远多少有点难受,虽然是被迫的,但是这些年一直在子公司上班,回来以后接触总公司的管理,也有些佩服陆震南的手腕。这一家公司,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属于这个男人的事业,说什么捐给红十字会,其实那心态跟当年的自己一样,就想着鱼死网破。
果然,人的生命就是这么脆弱,当年不可一世的陆震南,也无法战胜病魔和死神。等陆震南死了之后,他的生命就可以完全由自己支配了,陆明远庆幸自己还很年轻,他的身体很好,每年都做健康检查,应该会活很久,这让他觉得自己很富裕。
不知道叶程的身体怎么养了,他最近抽烟抽得有点凶,好在叶程的底子非常好,记忆中的叶程,有着一副修长而有力的体魄,看着挺瘦的,其实该有的都有,胸膛也不会显得特别单薄,每一条肌肉都蕴含着属于男人的力量。
想到这个,陆明远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摸摸鼻子,把刚刚拼凑好的碎油画拿到阳台上去晾。
第64章
在家里待了几天,该处理的作品都处理了,看着空荡荡的画室,叶程忍不住又抽了几根烟,然后勉强打起精神,到韩教授那边继续练习国画。韩教授年纪大了,他这个关门弟子很可能就是他教授的最后一个学生了,再怎么样,也不应该让老人失望。
韩教授不知道叶程最近经历了些什么,但也看出来他精神状态不太好,就让叶程收拾收拾,到他家小住几天。韩教授唯一的女儿在国外,家里就他和老伴两个人,他老伴早已经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老年人文工团当中了,平时也不大在家里呆着。
开始的时候叶程大部分时候都在练字,韩教授家很清静,偶尔有几个相熟的友人过来拜访,也大都是在楼下的客厅,叶程并不怎么出去见客。
经过这件事之后,叶程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无论是从生活上还是从艺术上。虽然说是不知者不罪,但是叶程还是无法这样宽容自己,放纵自己的无知,其实也是一种犯罪,无论怎么说,他都对蓝木的妻子和儿子有愧。
对于自己的那些画,动辄十几万几十万,现在想来只觉得可笑,从前能卖几万十几万,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叶萍帮他弄了个博客,搞得相当文艺风,渐渐的也有一些人追捧,加上自己也不完全是糙包,有些人欣赏,就乐意掏钱了,主要还是因为人家口袋里钱多。
后来办了画展,学校里许多教授都过去捧场,甚至推荐了自己一些友人过来,g美毕竟是名校,g美的教授都是权威,在权威的光环下,他的作品就又涨价了。但是说白了,学校的教授纵然对他们有一些欣赏的意思,但也有许多就是给自己学校的学生一点面子,过来露个脸而已。
每个画画的人对于自己的作品,都有满意和不满意之分,对于那些连自己都不满意的画作,怎么还好意思卖给别人,让人挂在客厅里书房里,甚至请人过去观赏评鉴。而令自己十分满意的作品,几年都难得出一幅,这样的作品,可能是终其一生都再难超越的,舍得卖吗?
之前他之所以可以几乎没有心理障碍地把那些作品卖出去,无非是因为那时候他对自己的水平也有了一些自信,窃以为那些自己并不十分满意的作品,也许别人会觉得还不错,这种自信实在是来得毫无根据又十分可笑。
虽然现在的艺术品市场正呈现出一派虚假的火热,卖画的年轻人很多,胆子大的,就敢把自己的作品捧到上百万。一个画家不卖画要如何生存?这个问题就成了一块公共的遮羞布,有些人用一次两次的就上了瘾,渐渐的越来越厚颜,以后便无所顾忌了。
但是,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社会就算表面浮夸,也还是有着许多作画高手和鉴赏大师,他们以不同的姿态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有些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为了金钱就能说谎话,可心里却跟明镜似地,一边褒奖你,一边鄙视你。有些人倒是不太喜欢说话,他们韬光养晦,并不显山露水,只管钻研艺术,或有几个兴致相投的友人,外头的年轻艺术家就算是被捧到了天上,他们也丝毫不放在眼里。
上次的画展办得相当成功,已经有几个画廊联系过叶程了,表示愿意帮他把身价再往上捧一捧,以后无论是寄卖还是拍卖,他的作品价位也都低不了。但是叶程并没有答应,他不想再卖画了,不想再让自己拙劣的作品流传出去。
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出自于什么艺术家的高尚情操,也和清高没有任何关系,他只不过是无法忍受自己的作品流传到某一处的时候,被别人当个笑话一样看待。知人者智自知者明,重新审视自己的作品之后,叶程现在对自己所处的位置终于也有了一些明了,不再像从前那样不知道天高地厚。
整日与墨水和毛笔相伴,叶程的心情也渐渐得到了沉淀,君子博学而日三省乎己,做人的道理古人比现代人清楚,因为他们总是花更多的时间用来思考。而现代的人再怎么如何研读古诗词,也不能达到他们的高度,不是自己领悟出来的东西,从嘴里说出来,也不过就是个人云亦云而已。
一个月以后叶程回到自己的画室,重新开始油画创作,这一次,他不再需要去担心别人的眼光和评价,因为这幅作品他不卖,他只为自己画,自己要是满意,就装裱收藏,自己要是不满意,拿把剪刀剪了便是,白瞎了一块布料几坨油彩而已。
叶程画的是两只芦花老母鸡,稀松平常,色彩也并不十分鲜艳,不再拘泥于事物的形态,只画自己记忆中的那两只老母鸡,在自己年幼的时候,每天都能生出鸡蛋来的那两只老母鸡。
那时候的叶程,懵懂而又安静地活在那个空荡荡的小院里,除了他和灰子,就只有那两只老母鸡而已,鸡蛋就是他最好的食物。但是这两只鸡最后还是被人抢走了,为了这个,自己磕破了头,灰子也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然后钱兴良就出现了,他也离开了村子,生命开始变得不一样。
韩教授一方面带着叶程学国画,一方面也时常会了解一下他在油画方面的进展,他老伴整天泡在文工团,他闲来无事有时候也会去叶程家坐坐,这一次就被他看到了叶程的新作,韩教授显然很喜欢这幅画。
b市的艺术家都有属于自己的圈子,韩教授也不例外,隔几天他就请了几个老朋友来家里喝茶,其实喝茶也就是个由头,他把叶程那幅新作搬回家了,茶喝到一半的时候就把这幅画拿出来。韩教授教了大半辈子书,也见过不少资质好的学生,但叶程毕竟是他的关门弟子,待遇就是不一样,想着自己退休了,还能收到一个这么合心意的学生,韩教授心中得意,就难免想要在老朋友面前显摆。
本套装共五卷,分别为李致文存我与巴金李致文存我的书信李致文存我与出版李致文存我与川剧李致文存我的人生(上下)第一卷我与巴金回顾了在与巴金六十多年的接触中,李致对巴金为人的不少独特感受,从不同的角度,写出他心目中的世纪良知巴金。第二卷我的人生回顾了李致九十年的人生,以随笔的形式记述的人生往事,既是个人的历史,也是时代和社会的缩影。从读小学时为抗日战士捐寒衣,青年时期参加学生运动,后来加入中国共产党,在成渝两市做地下工作。后来,李致在共青团大学区市省和中央机关多个岗位工作,在改革开放初期,回到四川,为四川出版振兴川剧和文艺工作作出贡献。第三卷我与出版详细回顾了四川出版业过去几十年的发展历程。在上世纪7080年代,四川出版异军突起,时任四川人民出版社总编辑的李致,带领四川出版积极创业,率先突破地方化群众化通俗化方针的束缚,立足本省,面向全国,推出了一系列品牌丛书,在全国有极大影响。第四卷我与川剧则回顾了这一段历程,从中也可看出川剧发展的辉煌历程和波澜起伏。1983年至1991年,李致任四川振兴川剧领导小组副组长,主持日常工作。他参与制定每一阶段的规划与任务,组织全省川剧汇演和调演,带团到北京上海以及欧洲日本等地演出,积极推动川剧创新发展,与不少川剧人成为知心朋友。第五卷我的书信则收录了李致与巴金的诸多书信,还有曹禺张爱萍李又兰戈宝权冯骥才刘绍棠严文井陈白尘张乐平柯岩茹志鹃秦牧周克芹等名家的书信,留下丰富又珍贵的第一手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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