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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妍被对方的手重新推了回来,她不喜欢这么反复推来推去,就暂时没跟她争,询问道:“江贺远的心脏病生下来就有,为什么小的时候没有去医院治疗呢?”
江妈妈愁眉苦脸道:“当时医生说那个洞不大,以后自己会好,而且那时候家里也没什么钱,看他慢慢长大都没什么事,所以就不重视,哪知道现在会这样严重。”
“别担心,现在是微创,刀口很小的,不是什么大手术。”梁妍见江贺远走到了远处,悄悄问道,“江贺远爸爸知道这事吗?”
江妈妈也看了眼自家儿子,没隐瞒地点头说:“知道,他在我刚有小远的时候就跟别人成家了,小远是我一个人带大的,我也向他借了点钱。”
亲生儿子做手术,亲生父亲居然只是以借钱的形式给钱,梁妍不知道是那个做父亲的太不尽职还是这个做母亲的太有自尊,她忽然想到自己,想到当初同样拥有强烈自尊心的他。
她还记得他说过,他瞧不起用那样的方式依靠别人的人,她知道他当时并不是在说她,可她却往心里去了,并非觉得无地自容,而是本想借着那次机会跟他坦白,最后刚好撞在那个枪口上,没有机会说出来。
她想用自己去说服他,反倒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虽然他们是相似的一类人,但是观念却不一致,她不想到很久以后因为这个矛盾再起冲突,性格所使让她在那个时候快刀斩乱麻,直接了断和他的关系。
如今想来,其实她也不后悔,因为她在那个时候按了结束,使得回忆里全是美好的过往,而非两败俱伤的争吵。
人长大了,心理会变得成熟,加上在外面看多了世界,面对事情也会有种从容的心态,因而哪怕在医院里再次碰见他,她也相对镇定了许多。
这一次是在住院部,梁妍看见他匆匆走过的身影,旁边同行的有医生也有护士,他并没有看见她,远观那张脸上的神色,大概是准备去处理一件棘手的事情。
江妈妈在听取了主任医师的全方面建议后,决定今天就给江贺远住院。
梁妍当时也旁听了,听完发现这专家门诊的分析竟然和前天那个普通门诊没多少差别。
给江贺远安排住院手续的是心外科的李医生,她自称是病房的管床医生,走进来才一会儿,就向江贺远母子问了许多问题。
医生态度亲切,家属配合默契,氛围也就相当和谐。
梁妍在三人间的病房里转了一圈,见这边很多东西缺着,就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点洗漱用的盆和毛巾等,买完之后她路过住院缴费窗口,想起江妈妈还给她的钱,她肯定是不能收的,便以充钱的名义重新退回到了他们预交的住院费里。
再次回到八楼病房时,梁妍手上抱着一堆东西,几只盆叠在一起,盆里塞着一个装满东西的大袋子,由于她进门的时候视线被袋子挡着,差点跟里面的人撞上。
梁妍站定才发现,此刻病房里有这么多白大褂。
看这盛况还以为里面有个大病号,但她临时听了一句才知道,原来是有主任医师带头在查房,后面一群年轻的实习医生低头拿笔在做记录。
他们这会儿正在给门口床的病人做查体。
梁妍抱着盆艰难绕过人群走到靠窗的江贺远床边,然而没注意到脚边的椅子,差点就要被绊倒下去,这时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