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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下到负一层,门一开,几个穿着便服的人就围上来,出示证件:“黎女士,麻烦跟我们走一趟,调查组问你和赵书记的话。”
他们身后,陈五被人架着,面如死灰地闭上眼,摇了摇头。
黎珠在包里摸了个空,脸色苍白,唇红似血,甩开拉住她胳膊的男人,冷冷道:
“我自己会走。有烟吗?”
银城市政府。
赵竞业接到通知时,正在办公室里看报纸。
“这就来。”他和气地跟外面的人道。
他披上外套,系好扣子,在镜子前端详了一阵,他的头发还是没有来得及染,白得更厉害了。
他用座机给黎珠拨号,响了两声,那边果然接了,那一刻他几乎可以想象出一群人守在她身侧屏息等他说出机密的兴奋神情。
“你怎么没走?”
“公司有事没办完。”
“那以后怎么办?”
“我不是输不起的人。”
赵竞业叹了一声,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有别的话跟她说了,他向来是劝不住她的。
黎珠坐在警车上,平静地跟他叙述:“我家里不安全,把你的东西给保姆保管了两天,就是当年抱走孩子的那个,她偷了我放戒指的盒子,第一时间把两样交给相关部门了。是我没有藏好,抱歉。”
赵竞业伸手触碰鬓角的白发,镜中人的脸显出一种陌生的哀伤,是他不曾有过的表情。
“你不要跟我说这个,是我对不起你。”
他听见她叫了他一声,嗓音有点抖,好像想说什么话,又挂了。
电话里只剩“嘟、嘟、嘟”的音。
门外的人在催促:“赵书记,你再拖延时间也没用了,出来吧!”
赵竞业喝了口凉透的茶,最后看了一眼墙上挂的书法,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直到今天,他也没有把那个秘密告诉任何人。
二十年前,老书记给他留这幅《赠郑夫子鲂》时候,他根本就没想什么圣贤造化、经天纬地,他临时想起这首诗,只是因为里面有她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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