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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回城之酒（第2页）

如猴般挠腮，又好似抓痒，他在身体上摸来摸去，最终不知从哪掏出一柄短弩。

短弩上挂有一支令箭，整个短弩都十分小巧，加上令箭也不过人手掌之大。

抬手“嗖！”对天射出令箭，红色烟花炸开，即便在白天也清晰可见。

之后像是用光了全身力气，罗言继续垂头四肢扒拉地面，闻着茶水香气大口呼吸。

“相公你看？”

妇人向汉子投去一个赶人的眼神，只差将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

汉子望着半空中半城可见的烟花心思深沉，皱眉道：“给他倒杯茶吧，现在也没有其他客人。”

“有他在哪还会有其他客人来？臭死了，和他多待一会儿我感觉昨晚澡都白洗了！”

“无妨，一杯茶而已，费不了几个钱，就当做善事了。”

虽然十分不理解，但当家的发话了妇人也不得不听。

从棚子底部拿出一个最为破旧一看就有些年头的木杯，倒了一杯昨夜剩下的茶水，她非常不情愿地将其掷到罗言桌上。

“小子！喝完就赶紧走，耽误老娘做生意了！”

“不是我心狠，我们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生活不易我们这摊子小本生意也赚不了几个钱，给你一杯茶已是极限！”

罗言知道，妇人一定是将他当作家里发生变故命途多舛的流浪之人，他也没有理会其恶狠狠的语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阿！”

隔夜茶水滋味自是难以言说，但对于三天没有饮水的罗言来说却如同世间最美味的甘露，喝完后他不由得长呼一口气。

喝完这一杯后罗言感觉到消逝的生命正在渐渐恢复，他坐起身来，虽还是饥饿但精气神却好了不少。

“公子勿怪！我家这口子也不是铁石心肠见死不救之人，只因这个世道...最近生意也不好做...所以才...”

汉子上前来歉意地对罗言笑了笑。

“没关系，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况且掌柜的你心地善良显而易见，嫂子刀子嘴豆腐心的菩萨心肠我也是看得出的。”

妇人撇了撇嘴，嘴唇微张但却没有说话。

汉子神情微变，罗言的谈吐与寻常乞丐不太一样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坐下来与罗言同桌，话语略带迟疑：“公子不是落难后流落街头之人？”

“哦？何以见得？难道我这个样子还不像乞丐？”罗言微笑，看得出补充水分后他身体与心情都变好了不少，竟开起玩笑来。

“恩...寻常乞丐在长时间没有饮水生命垂危之时，任何一滴水都不会浪费。”

沉思一会儿后汉子说出这句话，他手指指着桌上茶渍，那是刚才妇人投掷茶杯时洒出来的茶水，而罗言并未理会只喝光了杯中茶水。

“说得不对公子别介意，我不是要打听公子家事！这杯茶不收钱，休息好了公子随时可以离开！”

见罗言沉默，汉子以为戳到了他伤心之事，急忙解释。

罗言笑起来：“掌柜的，冲你这话等会儿高低得跟你喝一杯！”

落魄的外表，豪迈的口气，汉子一时看不清罗言深浅，也不敢再随便接话，但就在这时桌面震动不止，木杯摇晃，耳边也传来阵阵轰响。

夫妻俩偏头，发现城门处冲出一队骑士，即便间隔数十米依旧让酒肆内响动不停，其战马的势大力沉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