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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密室凶案（第2页）

“对，就是一副受到了惊吓，产生了极大恐惧的表情。如是自杀，脸上应表现为平静，充其量或有一些痛苦。现在这种惊恐的表情，说明他当时一定看见了什么，也就是说大恶死前一定看到了凶手。”

“那是否可以说，凶手是站在大恶身体前杀了他。”

达明摇摇头说：“这一点，我不敢肯定。要通过大恶的死因方能做做判断。他口中的毒囊已被我取出，加上全身被制，连说话都做不到，吞毒自尽根本不可能。从他死前只有恐惧，没有痛苦的表情，我推测其死亡时间很短，短到根本来不及有痛苦、挣扎的反应，便一命呜呼。然要做到这一点，须符合两个条件，一则须命中要害，一击致命；二则毒素强烈，见血封喉，几个呼吸便断气身亡。”

“公子所言极是。从大恶身上不见伤口的情况看，凶手定是使用暗器于要害要穴。公子，要不要剥去其身上的衣物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一点什么？”楚子云对年轻的达明有如此精辟的见解，暗暗感到吃惊，因为这些知识仅靠书本上的传授是不够的，还必须通过实践努力，才能融会贯通，心中不由地产生一种欣赏的好感。

达明抬起头看了看楚子云，眼神中充满着感激之情。他知道这是见多识广，经验老道的楚伯在提醒指点自己。

达明望着衣衫较为完整的蛇山大恶，暗自琢磨道，人体要害致命的死穴有三十六个，大多数在胸腹胁，隔着衣衫要认准穴位，难度极大。换做是我，也不会去瞄准心坎这一类要害。凶手极有可能瞄准头、颈这些皮肤暴露在外的地方。

于是，达明摇摇头说：“先不忙于脱衣检查，待我检查检查头、颈部后再说。”

说完，仔细端详起大恶的头颈部。

大恶长着一张长满了疙疙瘩瘩的马脸，睁大的两只老鼠眼斜视着前方，蒜头鼻子，八字鼠须，黄板牙，厚嘴唇。

对这张脸，达明总感到不顺眼。为何不顺眼，倒不是因为大恶长得丑，而是……达明一时也说不清楚，就是感到别扭。对，就是五官大小比列、摆布的不协调，彷佛是一幅随意涂鸦的抽象画。尤其是两只鼠眼，左右分得较开，显得印堂格外宽。

“咦。”达明在印堂疙瘩中发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红点，惊异地叫出了声。

杨正平三人急忙把头凑过来：“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还不知道。”达明头也没抬，低声回答说。他伸开右掌放在大恶眉心穴处，默默运起海纳神功的“吸”字诀，心中暗道一声“起”，像变魔术一样，右手掌心出现了一根银光闪闪的牛毛细针。

“牛毛针！”杨正平三人惊呼一声。

“看来还真是死于他杀。”吴七一脸的尴尬，嘴里嘟囔着。

“莫非你小子昨晚上偷懒耍滑睡着了，让凶手钻了空子。”楚子云用左肘顶了顶吴七胸膛，转过头来，似笑非笑问道。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昨晚，我就怕出事，寸步不离，两眼不眨地盯着他。不仅捆住其手脚，还每隔一个时辰重新点其穴道制住气血运行。谁知就这样，还是被人杀了。”吴七大声地叫起了撞天屈。

“吴七，你甭在这里喊冤叫屈。老夫问你，你真的一步也不曾离开过？”楚子云脸色一沉，缓声问道。

“这……”吴七声调一下子掉了八度，嗫嚅着，没有说出话来。

“七叔，你真的离开过吗？”杨正平正色问道。

“大少爷，我是离开过一会儿。不过，你是知道的，人有三急，这内急了想憋也憋不住。我一直忍着熬着等到天亮。半个时辰前，我见老张家的媳妇和孩子们都起床了，在院子里忙乎、玩耍，于是便重新制了蛇山大恶的穴道，锁上门去了一趟茅厕。我怕耽误事，三下五除二卸了包袱，回来后也没发现蛇山大恶有何异常。谁知人倒霉，喝口凉水也塞牙，这家伙就这样死翘翘了。”吴七说到这里，眼珠一转，突然指着达明手掌心里那根银针说：

“咦，楚老大，这根针似乎没有淬毒，如何能杀死蛇山大恶？”

“吴七，你不要转移话头，眼下是追究你擅离岗位之责……”楚子云对吴七耍赖，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知之甚多，所以打断吴七的话，正要说点什么，思维猛然一怔，脱口说道：“对呀，牛毛针杀人，或是淬毒，或是进入人体血管，随气血运行至心脏。像这种既没有淬毒，又没有……”

“楚伯，你只知其一，未看到其二。你们看，这其实是一根制作极其精细的毒针。针头上边有一个空洞，毒素就贮藏在里面，外面用蜡封口。毒针一旦射中，人体内的温度就会将蜡融化，毒素进入人体，瞬间便毒发身亡。”达明解释说。

“达兄弟，你知道是什么毒素，竟如此厉害，让人毛骨悚然。”杨正平惊异地问道。

“我估计是见血封喉奇毒。”达明有着深厚的医学底蕴，他知道这种牛毛毒针不像体积较大的梅花针、双锋针之类的针形暗器，不是靠手腕之力发射，因体型较小，不仅要通过弹力性机械发射，而且难以给对手造成致命打击。于是，江湖中人便在针上淬毒，以提高针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