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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一个小偷（第2页）

中间的亮格柜是唯一上了锁的柜子，达明拿起锁看了看，刚要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开锁的工具，门外传来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轻微脚步声。

“有人来了。”达明脑海里闪过一道警戒的电光，迅速躲到北墙边上的大理石屏风后面，屏住呼吸，看着房门。

来人似乎有房门的钥匙，窸窸窣窣捣鼓了一会儿，打开房门后像一只耗子溜了进来。关上门后，直奔中间的亮格柜而去。

达明通过夜视仪，发现这个人用一块布蒙住了脸，头上戴着一顶毡帽，压在眉毛之上。他虽然无法看清来人长相，但是判断一定是茶庄内部的人。

来人哆哆嗦嗦，费了许多时间才将锁打开，但没有立即打开柜门，而是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定了定神，微微颤抖地将柜门打开。

达明看得很清楚，柜子里除了一个长一尺二、宽九寸、高五寸的木盒子外，再无其他物品。

来人颤巍巍地小心翼翼将盒子拿了出来。木盒有些重量，来人费了一些力量把木盒放在地上，掀开盒盖，顿时激动起来，呼吸都粗重、急促起来。

好奇的达明探出身子，睁大眼睛往木盒里看去，盒内装着十锭十两重船形银元宝。

男人是感性动物，见到女人和金钱这两样东西，就会荷尔蒙极速分泌上升。在欲望与需求的支配下，甚至产生出无法遏制的犯罪冲动。当然女人必须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若是一个歪瓜裂枣的东施无盐，恐怕除了口吃土——吐，就是口吃区——呕。当然金钱必须是堆金积玉、满盆满钵，若是只有三瓜两枣的角票分币，恐怕掉在地上你都懒得弯腰去捡。

来人贪婪地抚摸着银锭，就像抚摸着女人光滑细腻的肌肤，眼睛中透出占为己有的疯狂。他左右看了看，关上柜门，轻轻地将鱼形锁锁好。然后合上盒盖，正要抱起木盒，就觉得背上一麻，整个人无法动弹，连话都说不出来，吓得魂飞魄散，心胆俱丧。

达明伸手拉下来人脸上的黑布，感觉对这个人似曾相识，再仔细一看这人的五官，立刻就笑了，原来就是白天见过的歪嘴伙计。

达明附在歪嘴伙计的耳边，轻声说：“你听着，我待会解开你的穴道，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话，你若是撒谎说假话，我立刻便取了你的小命。你要是听明白，就眨眨眼。”

歪嘴伙计不敢不听，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黑衣蒙面人就是高来高去、杀人不眨眼的江湖人，连忙眨了眨眼。

达明骈指点了歪嘴伙计背上的神堂穴，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半夜三更到此目的何在？”

“大侠饶命。”歪嘴伙计感到脊背一震，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连忙出声讨饶说：“小人叫董福生，在家排行老六，人们都喊小人歪嘴六，在茶庄里当伙计。俺也不想做贼娃子，十日前屋里头来人说俺妈病了，没钱请先生去看病。俺没办法，今黑到东家房里来偷点银子，给俺妈看病。大侠，俺说得全是真的。你信不下俺，俺给你赌咒。”

“歪嘴六，你没说实话。”达明眼睛一瞪，沉声说道。

“大侠，俺说得都是实话真话，要是有一句假话，生个娃儿都没沟门子。”

“歪嘴六，你说你娘十天前就病了，为何今晚才来偷银子呢？”

“大侠，你不知道，东家平常这里没有银子，只有每隔半年茶庄账房有一笔银子放到这里，东家让三掌柜送给总制府的啥人……哎哟，哎哟，大侠饶命啊！”

达明一把扣住歪嘴六的肩头，如同铁爪的五指让歪嘴六痛入心扉，瘪着嘴喊痛。他低声问道：“歪嘴六，依你的地位是不应该知道如此机密之事的，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大侠，半年前，俺去给东家送开水偷听到的。东家拿着银子交代三掌柜去望仙阁送。那天三掌柜在望仙阁喝得醉醺醺的，还是俺把他背回来的。一路上听他说酒话，说那人是个老骚胡，还说东家的钱都让他花在那群婊子身上咧。所以我算算也到半年咧，估摸着这几天该到了送银子的日子，今儿俺见账房拿了这个钱匣子过来，所以……所以……”

“行了，你不用说了。这里的银子你可拿不得，你今天拿了，明天你一家老小都得去见阎王。你赶快将一切恢复原状，切记莫让人看出有人动过。人不小心，小心小命。”达明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锭银锞子塞到歪嘴六的怀里，叮嘱道：“歪嘴六，银子我给你，你带你娘去看大夫。当然，银子不是白给你，明日你只需……”达明附耳低声说了几句后，就像一阵清风一样，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歪嘴六感到僵硬的身体忽然可以动了，连忙拜倒在地，感激万分地望着空荡荡的虚空，若不是怀中的银子是实实在在的，真还以为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