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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毕业（第4页）

我当然不关心秦鸿飞离婚的事。

梓祥接着说道：“是第三者张雪莹插足导致我飞哥的婚姻破裂的。”

“啊？”

“当然，‘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其中有很多复杂的因素，实在一言难尽。”

吃饱喝足，我和梓祥道别，我回我的出租屋考虑接下来如何找工作的事情，当收营员不行，卖房子也不行，找份体力活干还不行吗？

省城的郊区有很多工地，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份搬运的工作，建筑工地，需要搬运的东西很多，如水泥、砖块和钢筋等。在这里，没有商场女人的无聊讨论，没有售楼部大厅里刺耳的高跟鞋声，这里有的只是急促的喘息声和痛苦的呻吟声。在这里，依然没有人会同情弱小，无能一样会遭嘲笑。

来到工地的第二天中午，大家吃完饭正休息，抽烟、喝酒和打牌，这是他们的生活方式。正在这时，一个牛高马大光着上身的汉子走到我面前，他高声道：

“你们大家敢不敢打赌，他如果能扛起两包水泥，我把今天的工钱拿来请大家喝酒，如果不能，我只要你们输一包烟钱，有种的来和我赌一把。”大家停止喝酒打牌，准备看看热闹，人们议论开来。

“大个子输定了，两包水泥那算个屁？你们赌不赌，我是要赌一把，喂，我赌一个。”

“我看这小子来工地就没扛过两包水泥，算了，我是‘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的。”

“倒要防着他们两个私下里‘搞鬼’嘞，我观察观察一下再说。”

“我看大个儿倒是个耿直人，不会“搞鬼”的，再说这小子才刚来，不可能和他扯上关系。”

“很难说，人心隔肚皮。”

……

大个儿有些不耐烦了，大声说道：

“呸，我看全是一帮胆小鬼，一包烟钱赌一天的工钱都不敢，你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赌！”

“我赌！”

……

有三分之二的人下了赌注，很多人是受他话的刺激才下的赌注。

大个儿朝我走过来，他肩上扛着两包水泥，到我身旁，轻轻把水泥放在地上，低下腰放水泥时，轻声说道：

“如果我赢了，赌注我们一人一半，你自己看着办。”

下赌注的人二十多个，一人一包烟钱，已经远远超过他一天的工钱。我要是拿这一半的赌注，简直是不费摧毁之力，可是眼前的这帮汉子会觉得我是孬种一个，自己在这里就会抬不起头，再说，拿这种‘好处’，自己的良心也过意不去，于是我决心挑战一下大个儿。可是，平时没有扛过两包水泥，之前试过几次，没有成功，这次一定要拼命试一试。

我低下了腰，人群开始沸腾了，有人吹着口哨，有人骂着脏话。

“加油”声起来了，下赌注的人们希望我能打败大个儿。

我开始去抱水泥了，双手勉强能够抱住两包水泥。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紧张，大个儿还在向我挤眉弄眼。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抱住水泥使劲往上挣脱，一声屁响打破了宁静，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人们发出嘲笑，我羞愧难当。

“我就说嘛，他从来就没抱起过两包，这烟钱输得太不值。”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他们俩是‘串通’好的，你们偏不信，自己找倒霉。”

“谁要是背地里吃我的黑钱，我咒他不得好死！”

……

当天晚上，趁我上厕所之际，大个儿悄悄溜到厕所，把一半的“赌注”塞给我，我拒绝了他，他吃惊地看着我，“你要是敢乱说，我打断你的腿。”他说完回自己睡觉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