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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公孙慧珺泪如泉涌，哽咽道：&ot;皇上怎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骨血被害而隐瞒真相？&ot;

司马棣微微蹙眉，目光冷冽，&ot;真相？何为真相？&ot;

公孙慧珺顾不得什么，支起身子哭喊道：&ot;方才太医都证实了牛辱片中掺了药！皇后害我、害了龙胎！&ot;

&ot;住口！&ot;司马棣脸色一沉，喝道，&ot;此事你若敢声张，别怪朕不念旧情！&ot;

第37节：第四章威仪棣棣（3）

戴忠兰小心翼翼地在屏风外通传，&ot;皇上，皇后娘娘到了。&ot;

司马棣闻言脸色放缓，睨了公孙慧珺一眼，便大步离开。公孙慧珺无力地趴在枕席上，面色惨白，欲哭无泪。

上官嫃在殿堂等候已久，茶早凉透了也无人来换。元珊正想开口教训人，司马棣从通廊慢慢走了出来，上官嫃立即起身行礼问安，急切地问：&ot;皇上，慧美人如何了？&ot;

司马棣示意她坐下，平静道：&ot;太医诊治过，胎儿是保不住了，幸好人无恙。&ot;

上官嫃惊异于司马棣的波澜不惊，本想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转而问：&ot;好好的怎会出这样的意外？&ot;

司马棣望着她随意绾起的发髻、未施妆粉的素颜，似乎与平日所见大不相同。上官嫃见他凝视自己不说话，又追问了一句，&ot;是不是出了严重的事？&ot;

司马棣回过神来，目视前方道：&ot;她自己粗心摔倒，导致小产，现在已经睡下了，皇后不如改日来探望。&ot;

上官嫃往内殿的方向望了一眼，点点头，&ot;也好，就让慧珺姐姐好好休息。&ot;

晨曦斜洒镜台，台上一溜精致的盒匣中，脂粉、香料、青黛，珠钗、耳珰、护甲，无一不全。上官嫃闭目由元珊替她描眉，微微闻见元珊手心一股腻腻的香气，忽而一笑，&ot;你偷吃牛辱片了么？&ot;

元珊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手一抖，眉线歪出一截去，配着上官嫃一张圆润的脸有些滑稽，不禁笑出声。上官嫃眨眨眼睁开，见镜中自己的样子怪吓人的，扬手捶了元珊一下，&ot;哎呀！快些帮我弄掉。&ot;

元珊一面笑着替她擦去，一面答：&ot;牛辱片？昨晚同娘娘一道吃的，忘了么？&ot;

上官嫃细细一想，&ot;那都过了几个时辰了，这个香味儿留得持久，可以用在别处。譬如沐浴……&ot;

&ot;用牛辱片沐浴？&ot;元珊又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ot;笑什么……&ot;上官嫃撅起嘴，&ot;羊奶太膻了，羊脂也带着一股膻味儿。&ot;

&ot;那就用牛奶，奴婢去跟李尚宫说说，要御膳房专门养头牛给娘娘用。&ot;

&ot;好吧！&ot;上官嫃眯眼一笑，&ot;本宫就命你去办好此事。&ot;

元珊扶着她的肩像哄孩子一般道：&ot;是！奴婢遵命！&ot;

二人正在镜台前有说有笑，忽然一名宫婢来报说安尚书求见。上官嫃诧异地望着元珊嘀咕：&ot;安尚书清晨来做什么？难道我有文章没交么？&ot;

&ot;都交了，娘娘。&ot;元珊小心翼翼地将发钗别上，扶她起来，&ot;或者有别的事情吧？出去就知道了。&ot;

安书芹每日穿着规矩的宫装，发髻简单、玉簪斜插，仍掩不去出众的气质。上官嫃一向与她亲近，便笑着问：&ot;安尚书，似乎还不到开课的时辰。&ot;

安书芹莞尔一笑，双手奉上一道明黄的卷轴，&ot;李尚宫命卑职拟的册封诏书，请皇后娘娘过目，并加上凤印。&ot;

&ot;册封？&ot;上官嫃狐疑地接过来，随口问，&ot;册封谁？&ot;打开卷轴一看，几排隽秀楷书刺入眼帘：皇后谕旨，公孙慧珺温良贤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特册封为淑妃，赐昭阳宫。

安书芹道：&ot;此乃皇上与李尚宫商议之后所下的旨意。&ot;

上官嫃紧紧攥住卷轴的手微微发颤，只觉胸口一片冰凉，宛如被寒水浇透。她微露笑意，颔首道：&ot;元珊，你去，代本宫盖上玺印吧。&ot;

&ot;是。&ot;元珊接过诏书，忐忑不安地捧着进了书房。透进窗的缕缕阳光将上官嫃眼里的神色照得一览无余，元珊为她心痛至极，却一样无能为力。

六月盛夏，一连晴了数日，碧绿的叶子似乎被炙烤得沁出油来。御花园一处僻静亭台中，只有司马银凤与司马棣二人。夏荫渐浓，亭中倒是幽凉。暗中查公孙慧珺小产的事已有些眉目，牛辱片中掺杂的堕胎药乃烈性药物，产自凉州一带。光凭凉州这两字，似乎就有些柳暗花明的意味。司马银凤冷哼一声，幽幽道：&ot;这还用查么？当初我就觉得留司马轶在宫里是个祸害。&ot;

&ot;皇姐，司马轶生性懦弱，深居简出。况且他与外界无书信来往，在宫中也不认识谁。&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