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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元珊一面挡住上官嫃一面朝黑猫喊道：&ot;快跑啊！哪儿有你这么笨的猫，挨打了还不跑！&ot;

黑猫喵呜一声低唤，温柔极了，始终在上官嫃脚边逗留着，脑袋低垂，仿佛在认错一般。上官嫃亦不忍心再打，看着不远处那幼小的尸首，一下瘫坐在地泣不成声，&ot;你把它咬死了，我拿什么跟元赫哥哥交代……&ot;

元珊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慰道：&ot;娘娘，还会有小鸽子孵出来的，别担心。&ot;

&ot;那是第一只，在这里出生的第一只……&ot;上官嫃掩面伏地，依稀想起那日鸽舍里的纠缠，鸽子拍打翅膀、火苗微光、他身上带着正午阳光的味道、强劲的臂弯，清晰地刻在脑子里，分分毫毫挥之不去，反而令她想起更多的往事。她不该想的，可自从那日上官鸣夜说要带她走，她才发觉一直波澜不惊的心原来藏着暗涌。

元珊幽幽叹了口气，道：&ot;如果査大人知道你这样伤心，只怕会更难过。&ot;上官嫃忽然止住了抽泣，抬头愣愣地看着元珊，脸颊满是泪痕。元珊掏出手绢替她擦拭，调笑道：&ot;看来还是査大人管用。&ot;

上官嫃的烈性子忽然又上来了，手往身边一指，狠狠道：&ot;把它扔出去，让它饿死在外头！&ot;

元珊连忙点头应着，先将她哄上楼，再唉声叹气地把猫藏进柴房里，自言自语道：&ot;好歹养了两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ot;

月色如水，杏花似雪，夜风吹过，窗纸上花影缭乱，曳曳生姿。

窗内微微火光悄然往外移动，司马银凤端着烛台出了屋子，合上门。她只披了件斗篷，青丝微微拢着，褪去了华丽与美艳，她不过是一名寻常女子。在院内等候的査德高迎上去轻声问：&ot;如何？&ot;

司马银凤松了口气，道：&ot;已经不发热了，大概无恙，明日再传御医来瞧瞧。有妦儿在这照顾，放心吧。&ot;

査德高叹道：&ot;他历来精于骑she，想不到竟出这样的意外。&ot;

&ot;我都再三叮嘱你，去浮椿山怎么能不看住他？定是又去后山见了上官嫃，弄得心神不宁才会大意坠马。&ot;

査德高忙应道：&ot;是，夫人教训得极是。&ot;

司马银凤斜睨了他一眼，&ot;我知道你嫌我唠叨。&ot;

&ot;不敢不敢。&ot;査德高低声笑道。二人沿着游廊渐渐回房，并无过多的言语交谈。烛光映着青灰地砖，忽然一只老鼠飞快地从身前蹿了过去，令司马银凤一惊。査德高揽住她轻轻抚慰，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问起：&ot;记得以前后院角落里堆了一摞捕鼠夹，不知现在还能不能用。&ot;

司马银凤答：&ot;年头已久，恐怕找不到了。&ot;

査德高道：&ot;那我明日去找找吧，说不准被谁收起来了。&ot;

&ot;夫君。&ot;司马银凤忽然收住了脚步，定定地望着他，&ot;后院荒僻，没人会去。&ot;

査德高顺势道：&ot;反正我回朝之后也清闲，没事在家里四处转转。我还想着把那废弃的地牢改成地窖，还可以储物。&ot;

司马银凤将烛台抬高，照着他的脸庞，一字一句地说：&ot;你去了会后悔的。&ot;

&ot;怎么？难道关押了重要的犯人？&ot;査德高迷惑地问。

&ot;你说过，会用一切来弥补我？那么随便我想要做什么，你都会帮我？&ot;

第80节：第七章匪我思存（8）

査德高笃定地点头道：&ot;是。&ot;

司马银凤眉尾一挑，&ot;我带你去一开眼界，不过，你可要信守承诺。&ot;末了，她阴邪地一笑，令査德高背脊上腾起一大片凉意。

案上的炉里焚着香，那烟很是清透，几乎不着痕迹。素帷帐颤了颤，査元赫懒洋洋地下了床。上官妦这些天一直守在书房，忙拾了件对襟长衫过去给他披着，柔声道：&ot;太医说已经大好了，不过婆婆方才叮嘱的话夫君也听见了，就在家休养一阵子吧。&ot;说话间，她靠得他极近，手臂环在他腰间替他系上革带。

査元赫粗暴地挡开她的手，&ot;我自己来。&ot;

上官妦脸色难看，却忍气吞声，转身将案上的茶盅递给他，&ot;夫君喝茶。&ot;

査元赫照常喝了，又不住地抱怨，&ot;我不爱喝茶，何必每日这么麻烦？随便倒杯水就行。&ot;

&ot;那怎么行？&ot;上官嫃嘴角渐渐上扬，举眸盯着査元赫。她精心打扮过，眉眼生动，樱唇微启，露出一两颗细白的牙齿。见她似笑非笑，査元赫有些费解，兀自穿好了衣裳，准备出门去。在床上一连躺了十几天，好似拳脚都僵硬了。

上官妦伸手拽着他，问：&ot;夫君要去哪儿？&ot;

査元赫冷冷地睨着她答：&ot;出去活动筋骨。&ot;

上官妦几步赶上来阻住他的去路，笑问：&ot;又去浮椿山？怎么夫君不恼她了么？&ot;

査元赫浓眉蹙起，面色铁青，&ot;你说什么？&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