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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漪姑娘来说说,方才老夫讲到哪儿了?”
她怔然回过神来,见夫子正颜厉色地望着自己,手中的戒尺轻缓地落在掌心中,令她莫名地慌了心。
方才确是出神了片刻,讲到了何处她一概不知,姜慕微起身而立,难堪地垂落下双眸。
苏时怿故作闲然地翻阅着书卷,轻然向她一瞥,小声地告知着:“《礼记》第三十一篇第十章。”
“小王爷莫要提点!”话音未落,她便见着夫子对这小王爷怒目而视,随之朝她厉声道,“姜漪姑娘未听从讲课,罚抄《礼记》五十!”
环顾了几番四周,夫子放下戒尺,肃然而道:“今日老夫就先讲到这儿了。”
惋惜地晃了晃脑袋,苏时怿瞧着夫子一摇一摆地走了远,才慌忙起了身,生怕她受到了惊吓。
“我与你说了这夫子很是严厉,你偏是不听,”重重一摊手,他轻而叹息,“现下明白了吧!”
她满不在乎般扬唇而笑,安然道着:“不就是罚抄课业,抄便是了……”
惊愕地见她这般镇定,恐怕是不知需抄写多久,苏时怿轻声咳了咳,一拍胸脯得意着:“漪漪姑娘放宽心,小爷我定然会派遣他人罚抄课业,你自是不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必了,”她浅笑盈盈地从此退去,将责罚收了下,“错了便是错了,我甘愿受罚。”
他见势忙追上前,愁容满面地喊着:“漪漪姑娘,你怎就这般想不开……”
沿着小径走着,不远处一道修长的身影引得她止了步。那人身形消瘦,身着赤金竹纹长袍,腰间系着墨绿色玉带,正与肃王苏靖在谈论着何事。
“那是何人?”凝望了几瞬,她敛声问道。
因她骤然顿住,苏时怿跟于身后险些撞了上,忙立直了身子,他仰头望去,作势答道:“知府许蒙许大人。”
默了片霎,她又沉声问着:“常来肃王府吗?”
“见倒是经常瞧见,”细想了会儿,他顺口而答,“我老爹是肃王,与知府大人往来密切也属寻常之事。”
她定了定神,暗自思忖,这汕肃水患灾情定是被谎报了,可究竟有几人参与其中,她犹未jsg可知。知府掌管库府官银,可若朝中粮款确是拨了下,这般巨额白银定然经肃王过目,加盖玺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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