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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待安涴上车后听出他在干嘛要后退时已经晚了。
在她转身那刻,淋浴间门吱呀一声敞开。
浓烈的水汽碰触到车内冷气,撞出一团白色雾气,渐渐弥散。像仙子下凡周身缭绕的云雾。
如果仙子能穿的这般少的话。
梁束修长的手指缓慢将浴巾掖好,抬眸看向前面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凤眸微眯。
“右手疼。”
无意低喃般,却有效止住了她仓促离去的脚步。
梁束站立未动,水渍顺着肌肤往下,沿着瘦削的脚踝落地形成一片小水洼。
“来都来了,劳烦安老师帮忙上个药。”
这两天安涴戏多,他没忍心折腾她,自己在附近找了间小诊所将线拆了。只剩深红色的沟壑。
“药在哪?”
她背对着他闷声问。
梁束笑笑,走到沙发前落座,随意指了指上面的柜子。然后才意识到她看不到,清淡开口,“柜子里。”
安涴拿药,将碘伏纳入掌心时手指不自觉轻颤两下。
紧张到手筋痉挛。心脏砰砰跳。
转身扫去目光猛然呆住,忙瞥开,“你把上衣穿上。”
脸颊浮上红霞。
梁束摸了摸浴巾边缘若有所思,沉默一会儿后慢条斯理地拒绝了:“热。”
他大敞四开地坐着,毫无顾忌。仿佛西装革履身着甚好,而不是仅有腰间那块摇摇欲坠的白色浴巾。
安涴目光无处安放,只好盯着他右手上的伤痕。目之所及,大片白,晃的她眼晕。
今天,此刻,她莫名有不好的预感。
梁束安静地靠在那,幽深的眼神犹如实质,幻化出了然的勾爪,撕去她身上扰人的布料。
刚刚那场戏拍得他可真热。
她穿着旗袍身姿曼妙地在他身前,亲热地坐在他怀里,饱满的臀部挨着他。
像盛夏的天,将他最后一丝理智蒸干净。
梁束突然不想忍了。
安涴眼观鼻鼻观心,坐在他对面不敢瞎看。
垂下眼帘,“伸手。”
梁束依言,将手臂放到桌面上。未干的水渍汇成细流划过他凸起的青筋。额前湿润的碎发也不时往下滴水。
啪嗒,啪嗒。
淋浴间里喷头无助地耷拉着,水珠撞地。
角落里未被冲净的沐浴露泡沫散发着清幽的茉莉香,还夹杂着某种安涴熟悉又陌生的,极具冲击力的男性气息。
安涴捏着碘伏夹的手顿住,对面那道视线像滚烫的烙铁,无法忽视。
她不由后悔,早知刚刚就不来了。怪不得余遇蹲在车下。
他们实在太熟悉,彼此心知肚明。
她一眨眼,梁束就知道她要装一无所知。那他就有点不乐意了。
将掩藏在桌下的长腿伸直,一左一右将她拢在中间。劲瘦的腿与她肌肤相贴,冰凉的水珠粘到她脚踝小腿上令她脊背发紧,余光瞥见他腰间松散的浴巾岌岌可危地波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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