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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在粮食铺子差点被人当作谋逆叛党给举报了，接下来明瑜便愈发谨慎了些，干脆又回到一开始卖野山参的山货铺子，开了个单子，宁愿多花点跑腿费，请掌柜的帮忙采买。

那老掌柜听到明瑜说要采买些铁锅、菜刀、蔬菜粮食种子等生活物品，便微微一笑，对明瑜的狡猾又有了一层更深的了解。

蔬菜粮食种子倒是容易得很，但是，铁锅菜刀这类铁制品，却是朝廷管制的，需得有户籍册子登记了才能买。如果明瑜没有找他，自己这么上门去买，哪怕把刀架在铁匠脖子上呢，只怕也很难买到。

不过，明瑜这个蛮族人还真是聪明，竟然想到通过他这个本地人来买。

就像粮食有官粮和私粮一样，铁匠铺子也有些东西不方便正大光明地拿出来卖，要私下找人处理的。毕竟官府每年分到各个铁匠铺子手里的铁也是有数的，要想多赚钱，难免会收些来历不明的东西，这些都是不好拿出去摆在铺子里卖的。

老掌柜笑眯眯地从自家铺子里拿了两包点心出去了，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回来，身后跟着一个身材敦实、相貌机灵的年轻人。

掌柜的说这是铁匠家的二小子，他们家大小子送去府城跟人学做买卖去了，二小子便留在家里，准备继承铁匠铺子。

明瑜又不是真的要起兵造反，只是官府对铁器管制严格，他们这样没有户籍的明面上不好买罢了，虽然东西比铺子里卖的价格要贵一半，但是想到菜刀铁锅这种东西好好保养得话也能用很久，明瑜便没有讨价还价，痛快给了五十两一张的银票，定了五口大小不等的铁锅，外加十把菜刀，五把锄草的锄头，五把挖地的铁锹。

本来他还想买两把斧头的，但是那铁匠的儿子说他们家没有多余的铁了，若是动了官府发的铁，到时候被人查出数目不对，他和他爹都要吃板子不说，铁匠铺子也会被官府收回去，他就只能作罢，想着细水长流，先摸到门路，下次下山就能直接去找这铁匠铺子买其他东西了。

剩下的粮食蔬菜种子和其他做菜的黑酱什么的倒是容易得很，老掌柜帮忙找了相熟的铺子，直接送到了明瑜他们住的客栈里，因为东西太多，明瑜不得不花钱包下了客栈一楼的大通铺放置这些东西。

这样倒是方便了他们，东西都放在大通铺，拿锁头将通铺的房门一锁，都不用留人在客栈看着了。

不过，铁匠铺子那边说要两日后才能把东西全部做好，因此，明瑜他们不得不暂时留在镇上，等铁器到手了才能回山里。

这正合了明瑜的心意。

他早就想学习怎么硝制皮子了，只可惜猴子们都不会，而且也没有工具和材料，不过这镇子靠近大山，附近会硝制皮子的猎户倒是很多。

明瑜问了他们三个，除了齐眠之外，齐瞳和金毛都说想跟着去学硝皮子，明瑜便让齐眠留在客栈替他们看着行李，他带着齐瞳和金毛，去找了山货铺子掌柜帮忙引荐的一个猎户家里。

山货铺子经常从猎户手里收些皮子野味草药什么的，那些猎户也都给掌柜的面子，一听是掌柜的推荐来的，又收了明瑜二两银子的好处，便答应让他们跟着自己学怎么硝制皮子。

反正这种手艺镇上的猎户都会，不算什么不能外传的家传手艺，等于是白得了二两银子的束脩，那猎户一听他们是山里的山民，更是热情的不得了，说要请他们在家里用饭。

猎户们时常进山打猎采药，能有机会和山民打好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对明瑜他们几个倒是教导得更认真的。

只是还是有些疑惑，既然是山民，没道理不会硝制皮子啊？

“简大哥有所不知，咱们山民硝制皮子的手艺，与山下大为不同，咱们也是偶然下山卖山货的时候才发现，咱们硝制的皮子不好看，也不够柔软，卖不出价钱来，因此父亲才命我带着他们下山来，寻个山下正经的手艺人，好好学学这门手艺，别让咱们辛苦打到的皮子白白糟蹋了。”

“正是如此！再珍贵的皮子，若是硝制不好，那便是糟蹋了。”

姓简的猎户赞同地拍了拍手底下正在硝制的一块灰鼠皮子，“你看这灰鼠皮子，若是打死的灰鼠直接送到山货铺子里去，一个才卖45个铜板，若是自己剥皮硝制，硝好的皮子就能卖到80个铜板，剩下的灰鼠肉还能自己晒干了吃。”

“灰鼠肉好吃吗？”

齐瞳对皮子没什么兴趣，倒是对晒干的灰鼠肉挺感兴趣的。

金毛没有说话，他一直在很认真地跟着猎户学习怎么硝皮子，他知道明瑜睡不惯那些没硝制过的皮子，那些皮子刚打回来还好，用了一段时间就会掉毛发硬，决定好好学着怎么硝制皮子，等回去再给明瑜打一张黑熊皮做褥子。

明时能打到黑熊皮，他也能。

他走了正好，反正，不管能不能当上新猴王，他都会保护明瑜不被别的猴子欺负的。

硝皮子的手艺其实并不算难，真正难的是要熟能生巧，不过这个明瑜他们倒是不担心，山里多的就是各种皮子，只要学会了手艺，知道该怎么做了，回去慢慢试着做，总能做好的。

一转眼他们下山已经快五天了，卖野山参的钱还剩下许多，临走的时候，明瑜还带着金毛他们去了镇上的点心铺子，将各样点心都买了许多，又买了些山里少见的吃食，雇了一条船，直接将他们送到了上游。

这时候明瑜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个镇子上的大河，源头竟然在花果山，不过上游没有码头，他们只能在最近的河道靠岸停下，将东西搬了下来，金毛和齐眠在这里陪着明瑜，齐瞳跑回去叫人来搬东西。

见他们只带了两个小包袱的山货下山，竟然换回来这许多物品，吃的穿的用的都有，在河道边摆的跟个小山似的，猴妖们都惊呆了。

“那仙草果真值钱？”

老猴王掂了掂明瑜递过来的买东西剩下的银锭子，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