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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乐知因着可以回学校松了一口气,而程泊寒却因着那个月底的期限越来越近如临大敌。
这天晚上程泊寒有一个应酬,走之前说要很晚回来。文乐知待在书房学习,一抬头才发现已经快12点了,便合上书,进卧室睡觉。
他吃了药,躺下没五分钟,就听见程泊寒的进门声。
等程泊寒洗完澡出来,文乐知还没睡着,不知道是药力失了效,还是程泊寒身上的酒味太明显。他紧紧闭着眼,像往常一样,权当自己已经睡过去了。但程泊寒的存在感太强,周身散发出来的酒气和攻击性,不是自己装睡就能忽略的。
“乐知,睡了吗?”
身旁的床垫陷下去一小块,混杂着酒精和沐浴露的气息从身后覆过来。程泊寒盯着文乐知僵硬的后背,便知道他没睡着。
文乐知照旧不搭腔。
一只手掌压过来,握住他孱瘦的肩,掌心滚烫灼人。
“我很困。”
文乐知终于小声开口。他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僵直着身体,所有的肢体语言都在写着抗拒。
程泊寒黑漆漆的目光盯着文乐知莹白的侧脸,微翘的鼻尖有一点汗,淡粉色的唇角看起来也很好亲。兴许是酒精麻痹了大脑,也或者是临近的分离让程泊寒不能冷静,总之他没像之前那样克制,几乎没怎么犹豫,顺应着自己的内心,亲了下去。
房间窗帘拉开着,外面的灯光照进来,虽然视线暗沉但仍能清晰视物。
文乐知反应很大地挣扎,两只手抵住程泊寒俯下来的脸,腿蜷起来卡在程泊寒腹部。他本来就睡在床边,猛地扑腾几下,不知怎么就滚下床,闷声跌到地毯上。快得程泊寒都没来得及抓住他。
他脑子里轰轰作响,手脚不知道怎么放,之前那次被强迫的零碎画面从眼前闪过,在极度慌乱中,手脚并用地爬向墙角,试图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在他的潜意识里,酒精、手机、深夜,都是可以让程泊寒发疯的因素。
他终于拿到手机,然后紧紧攥在手里,靠在墙角一动不动。直到过了很久,耳边才渐渐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由远及近,一声一声的,焦急而慌乱。
“乐知……乐知……”
“没事……没事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怕,我不碰你,别怕……”
程泊寒跪坐在文乐知面前,双手放在胸前,掌心朝外,上身有些紧张地前倾着,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等视线渐渐能聚焦,文乐知立刻便看清了程泊寒脸上的担忧和悔恨。他穿着宽松的居家服,额头上全是汗,不停地轻声解释。
“是我没忍住,对不起,我只想亲你一下。”
程泊寒紧紧盯着文乐知的脸,判断他是否已经冷静下来,几乎是说一句话便跟上一句道歉,生怕对方再受到什么刺激,“我保证,没有你的同意,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你原谅我好不好?别害怕了好不好?”
因为自己莽撞造成的文乐知的过激反应,程泊寒在话语和神态里充满了自责,但他的身体却很诚实——他穿着很宽松的居家衣裤,下面顶出好大一块,一览无余。
文乐知只看了一眼,声线发着抖,说:“出去。”
“好,我今晚去客卧睡,我这就走。”
程泊寒不敢再刺激他,边说边往后退,然后慢慢站起来,“乐知,你去床上吧,别坐在地板上,我看你躺下再走,好不好?”
文乐知扁扁嘴,扶着墙角起来,但身体还贴在墙壁上。他半弯着腰,昏暗的光线下依然能看到眼角的一点荧光,垂着头没再说话。
在这一刻,程泊寒的悔恨达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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