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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2页）

并不是从来不讲脏话的人突然爆粗口给人的那种不适感。

亦非张牙舞爪的虚张声势。

顾成的语调平缓沉稳，既不凶狠也不下流，只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携着一股高高在上的轻视，仿佛肮脏粗糙的字眼儿在他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却如尖锐的冰凌，生而具有双重的杀伤力。

顾成回房拎了一只袋子出来，揪着林琅前襟，以雷霆万钧之势给他拖卫生间里去了。林琅踉跄着摔在马桶旁的地上，紧接着那只袋子被砸在他身上，里面的东西滚出来，散落一地，医用棉签和纱布、灌肠筒、塑胶软管、润滑剂、皂液、生理盐水、假阳｀具……

&ldo;收拾干净了，自己爬到床上来。&rdo;顾成狠狠拉上门，掏出把钥匙从外面反锁上了。

苏城看呆了，重点瞬间偏移，&ldo;咱家厕所门锁还有钥匙呢？&rdo;

&ldo;我新换的。&rdo;

厕所门锁一直不大好使，苏城发现换了新锁，并没多想，真不知道还有钥匙。

苏城&ldo;呸&rdo;了两声，&ldo;我去，谁跟你说这个了！钥匙拿来，我跟你讲别犯混，就是一孩子，你说你那是人说的话么？&rdo;

他一会儿连骂带劝地教育顾成，一会儿贴门上听听动静儿，生怕里头再闹出人命来，老房子隔音不大好，隐约能听见些响动，苏城才没立刻破门而入。顾成只有一句话，&ldo;他要是有寻死的胆儿，何不就势爬了我的床。&rdo;

折腾了大半个钟头，厕所门从里面被拍响，一声一声的，间隔颇久，机械而僵滞。苏城看顾成居然仍是无动于衷，忍不住去掏他兜，这次顾成没反抗，随他摸走了钥匙。

&ldo;没事儿吧你？&rdo;

林琅看见开门的是苏城，没有回答他，垂下头一步步走到顾成面前。顾成坐在沙发上玩一款益智游戏，头都没抬，&ldo;脱衣服。&rdo;

林琅没说话也没有动，但是眼神往苏城那边瞟了一下。

修长的手指在液晶屏幕上滑动，它们的主人仍旧盯着虚拟画面，&ldo;就是脱光了，我对着你也不一定硬得起来，穿这么整齐还指望跟我玩相亲相爱呢。&rdo;

林琅还是没有动，手里一管润滑剂捏得快要变形。

苏城听不下去了，&ldo;差不多行了，还没完了！&rdo;

顾成抬起头，突然想起什么好主意似的，声音都愉悦起来，&ldo;不如你求求苏警官，我一直想上他来着，他害臊没答应。&rdo;

林琅终于忍不住了，一巴掌扇下来。顾成轻轻松松接住，捏着他腕子的手掌渐渐加力，眼中满是揶揄，&ldo;这么两句话都受不住，也有脸标榜什么狗屁爱情、勇气和执着？&rdo;

林琅气急了，拿润滑剂当武器使，照着顾成脸上就拍。顾成侧头的同时手上使力把林琅摔了出去，但因为离得太近，还是被刮了一下。润滑剂是管装的，没什么杀伤力，不过硬质的边角在顾成额角留下了一条划痕，并且很快渗出几颗血珠。

林琅眼珠子都红了，很快爬起来试图再发起进攻，结果被苏城从身后把他两只手反剪到背后，紧紧箍住了，挣脱不得。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林琅被逼迫到爆发的勇气和怒火在这一扇一砸一剪中消耗殆尽，屈辱和多年来的求不得化作灭顶的悲凉汹涌而出，瞬间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