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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交拜,却问此心许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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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间还是晴空明朗,到了黄昏后,天骤然阴了,变得没有来由。
金玉堂上但闻笙箫丝竹之乐,酒斛阑珊交错,无人省得天色。
王族公卿皆在堂下,夸张地做着欢喜的神情,便是连几位皇子也装出了恭谨的姿势。景非焰张狂地笑着,饮了一盏又一盏,今霄怎可不醉?
隔着几重烟楼朱阁,后面的东苑却不见喧哗,侍人安安静静地候在阶前,听屋内瑶琴弄响。天渐渐暗了。
入夜,雨欲来,风满楼。素手挑弦,琴声急急切切,若铁骑横出,踏破长天。青柳软枝应节而舞,在风中摇摆不定,乌云愈浓,压在宫城朱檐上,黑沉沉地一片。
银瓶迸裂,琴声拔高、拔尖,蓦然天边一记滚雷,弦断,雨下。
房间里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尖叫,宛若受了惊的小兽般,在雷雨的夜晚哀鸣。&ldo;哐哐铛铛&rdo;的,是七弦琴摔在地上的声音。
回廊里宫灯飘摇明灭,苍白的闪电撕破黑色长夜,照见那一角画檐如勾,突兀地伸向天外。
……
到了后半夜,暴雨倾盆大作,宴也罢了,客也散了,景非焰在赵项的扶持下醉意朦胧的径直行向东苑,赵项小心翼翼地搀着景非焰,低声道:&ldo;殿下喝多了,太子妃还在扶风殿候着您呢,我们是不是要先过去……&rdo;
&ldo;闭嘴!&rdo;景非焰迷迷糊糊地甩了甩脑袋,不耐地喝斥。
到了东苑,只见侍从们都守在外间,房中灯火通明,房门紧闭。景非焰心下有些犯糊涂,上前用力地敲着门:&ldo;想衣……想衣,开门。&rdo;
侍从上前和赵项耳语了几句,赵项皱眉,斟酌着语句,小声对景非焰道:&ldo;殿下,云公子身上抱恙,一早就歇下了,还是莫要吵他为好。今儿是您的新婚之夜,听闻宁萝公主也是绝色的佳人,不若先过去应个场面,明日再来。
&ldo;走开!&rdo;景非焰酒劲上来,推开赵项,举脚狠劲地踹着房门,&ldo;咣&rdo;地将朱檀的门扇踢开。
踏入房中,里面燃了十数盏明灯,晃得人眼花。景非焰眯着眼瞧了一会儿,才在墙角那边寻到了缩成一团的人影。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蹲下身子,向云想衣伸出手去:&ldo;怎么了……你怎么了?&rdo;
云想衣蜷着身子窝在小小的角落里,听见了动静,迟疑着抬起了脸。眉尖深颦,幽幽的,那是一种脆弱而迷茫的神情,月光的影子在眼眸中破碎了,溶化成透明的忧伤,仿佛就要滴下。
酒醉人更醉,景非焰情难自已,一把抱住了云想衣,喘着粗气索求着他的嘴唇。
&ldo;不要不要!&rdo;云想衣的身子在发抖,嘴唇上带着雪的冰冷。
&ldo;我是太子了,你高兴么?想衣、想衣……&rdo;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景非焰抚摸着他的脸颊、他的颈项、他的胸口,想要他。
&ldo;放开我!&rdo;云想衣失态地尖叫,狠狠地甩了景非焰一巴掌,挣开他,赤红了眼睛瞪着他。
&ldo;你在干什么呢?&rdo;景非焰有些恼怒了,欲火正旺,粗暴地扯住云想衣,将他按在身下。
轰然雷鸣,万钧千霆压过天际,耀眼的闪电淹没了一切光线。
云想衣狂乱地摇着头,嘴唇张合翕着,惊雷中,听不见声音的呐喊。黑色的眼睛被血红的杀气扭曲了,抬手摸索着抓住案上的烛台,使劲地砸了下去。
&ldo;啊!&rdo;景非焰一声惨叫,捂住了头,血从手指fèng间涔涔地流了出来,火辣辣地疼得厉害。&ldo;你疯了吗?&rdo;,景非焰勃然大怒,铁青了脸咆哮着,借着酒劲,只觉得气血上涌,拎起云想衣的衣领,举手就想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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