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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罗曼耸耸肩,老老实实地听薇罗奇卡的话。我抚摸他的寸头,粗硬得扎手。人们都说头发硬的人脾气差,可他的脾气却一点都不差。不,也许只是对我,谁知道他怎么对别的人?米嘉那么刺头儿的也在他面前恭恭敬敬,他抓间谍还喜欢用那么不人道的冲锋枪,直接一发了事。看来‐‐我俯身在他额头上吻了吻,这个人是把他所有的温柔都给我了。

&ldo;帅不帅?&rdo;他问我,拿着镜子前左看看又看看,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模样。

&ldo;很有男人味儿。&rdo;我在他肩上拍了拍,&ldo;可薇罗奇卡给我剪了个女式发型,什么意思?&rdo;

&ldo;因为她觉得你漂亮。&rdo;

&ldo;不,她是觉得为你讨了个老婆。&rdo;我咬牙切齿的,萨连科忍不住闷闷地笑。笑得我恨不得让他也在我身下一回。说到这里,其实我并不是没机会,我知道只要我提出要求萨连科一定会配合我,但不知为什么,我太痴迷于被进入的感觉,以及,我可舍不得这个人疼。

或许,我真是他讨过来的美国小老婆。

那么,小老婆的要求就得言听计从。我叫他给了我一个身份,装作他派在他姐姐身边的安保队伍当中的一员,跟随薇罗奇卡去医院探望南希。

&ldo;亲爱的,我知道你会来。&rdo;南希坐在病床上,朝我伸出手,我过去俯身拥抱了她。

&ldo;我是来笑话你的,做了这么久的情报工作没受伤,居然在食堂里被铁锅砸了。&rdo;

&ldo;都怪那些俄国佬笨手笨脚的。&rdo;南希恨拫地说,&ldo;还好我躲得及时,只烫伤了脚,可怎么办,要留疤了。&rdo;

&ldo;不会留疤的,我们乡下有土方子。&rdo;薇罗奇卡在门口笑着,&ldo;放心吧南希,我那方子百试百灵,等你出院了我给你治疗。&rdo;

&ldo;谢谢你,薇罗奇卡,你真好。&rdo;

&ldo;你们聊,我先去外面。&rdo;薇罗奇卡非常体贴地为我们创造了独处机会,轻轻带上了门。市立医院的单人病房很空旷,泛黄的墙壁上残留令人浮想联翩的抓痕。几道光在晃动,窗外的阳光纤柔、冷冰冰的。床头有一束洋牡丹,绽放着,娇艳欲滴,上面的署名为&ldo;薇拉˙亚历山德罗夫娜˙萨连科。&rdo;

我们沉默了一会,南希动了动她包扎好的伤脚。我思前想后,欲言又止。

&ldo;你是想问罗伯特,是吗?&rdo;南希主动挑开话题。点起了一根烟。这个人当时不让住院的我抽烟,自己却抽得这么起劲。

&ldo;你当初知道他要害我,提醒我注意身边人,不是萨连科,而是他。&rdo;我说,不动神色地拿走了南希指尖的香烟,南希轻笑一声,瞅了我一眼。

&ldo;我不知道你那么怀疑萨连科,更不知道罗伯特居然成功地转移了你的注意力。&rdo;

&ldo;毕竟为了让我怀疑萨连科,他甚至冒着风险捅了他一刀。我始终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和萨连科的关系也许让他厌恶甚至憎恨,但出于功利性的目的,不足以让他如此以身犯险。&rdo;

&ldo;这一点我的确不明白,只是……阿尔,也许我这么说会让你觉得生气,不能理解,但我想请求你,不要恨罗伯特。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理由来伤害你,我相信,他绝不是因为讨厌你这个人本身。有时候,他也很无奈。&rdo;

&ldo;你是说亨利对他的态度?&rdo;

&ldo;没错,亨利似乎对他了如指掌,看起来对他毫不在意,实则从未放松过对他的警惕。罗伯特是斯拉夫人,你知道的,就和亨利一样,是目前在cia当中不那么受待见的血统。但罗伯特比亨利要受欢迎,他甚至在情报工作能力上要比亨利强很多,可他太单纯,对政治斗争一窍不通,也太过于理想主义。亨利爬上这个位置不容易,这个位置之前的提名是罗伯特。&rdo;

&ldo;你似乎很能体谅罗伯特?&rdo;

&ldo;也许吧。&rdo;南希轻轻叹了口气,感伤地说:&ldo;他是个很好的人,至少对我如此,他也是个有理想的人。&rdo;

我想起了埃里克的话,于是问,&ldo;什么理想呢?&rdo;

南希笑了笑,&ldo;他的理想就是,让情报工作也有见光的一天。&rdo;

&ldo;见光了还叫情报工作吗?&rdo;

&ldo;是,可他总是说,战斗是不分明面暗面的,即使是间谍,也得有和军人一样,站在光明中迎接荣誉的时刻。&rdo;南希眼里亮晶晶的,显然,她早已接受了罗伯特的理想,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继续说:&ldo;和平要在对立当中谋求,而在此种对立之中,情报人员就是一种无声的抗衡,比起全面地发动战争,间谍们所起到的斡旋作用,或许更有助于和平。你明白吗?他的终极目标是和平,就如他的性格,一直让人宽慰。&rdo;

&ldo;可亨利厌恶这种浪漫的理想,亨利是绝对的现实主义者,只有局势动荡才能让他更加高升,他可不会在意普通人的死活。&rdo;南希垂下眼睫,露出一丝凄凉的微笑。

&ldo;罗伯特也不会。&rdo;我冷冷地说,&ldo;他也会为了自己的理想而伤害普通人,即使是他从未见过的一名无辜的女孩儿。所谓的理想,看似普惠,他在这种实现普惠的伟大过程中找寻到了快感,所以终究是私人化的,是利己的。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高低之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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