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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苏浪却不慌不忙，怀抱阔剑，丝毫没有出手的意味。

他缓缓转身，视线搁在莫无涯身上，漫不经心道：&ldo;你来急着送死……可我还有问题不懂，并不急着杀你。&rdo;

&ldo;小子，你太狂妄。&rdo;莫无涯淡然道，&ldo;你以为自己一定能胜我？你若轻敌，恐怕下场就你和师兄一样。&rdo;

苏浪顿住，很快领悟，问：&ldo;你知道我不是祁师兄？&rdo;

莫无涯本想在最后时刻保持风度，却到底忍不住讥笑：&ldo;你是苏浪，你要不是苏浪，我还懒得来杀你。&rdo;

至此，苏浪终于明白，沈飞云离去不是莫无涯心血来潮，率性而为。莫无涯这么做，是想要支开沈飞云，同他一战。

诚如昨夜沈飞云同他所言，这一切都有预谋，他们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而已，早在动作前，就陷落别人的算计之中。

&ldo;不急。&rdo;苏浪依旧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在短暂的惊诧过后，他瞬间敛神，将漫游的思绪收拢，全神贯注，应对当前的情形。

这不算什么，他心想。

不过是又增添了一件想要知道的事罢了，他原本就打算问清真相，沈飞云的话确实触动到他。

苏浪抿了抿唇，问：&ldo;你如何得知，我就是苏浪？依你之言，你来找我算账，是因为我杀了你儿子莫听风么？&rdo;

莫无涯嗤笑一声，道：&ldo;糜勒一死，何祐取而代之，青州圣火坛易主，听风作为圣火教小公子，自然带人前去问询。你守在青州，将人杀死，而后顶着听风的模样招摇撞骗。

&ldo;听风被埋在宿雨峰下，何祐不知，我原也不知。直到你跟随陈王世子，带领圣火教归顺朝廷，我才发觉不对，从夏末至凛冬，时隔多月才弄清……&rdo;

说到后来，他不禁老泪纵横，恨得咬牙切齿。

&ldo;听风是爱妻惟一的骨血，二十年来，我未曾打骂苛责，只恨不能将天下所有爱意倾注于他一人。苏浪，此刻站在你眼前的，不独是圣火教教主，还是一位鳏夫，一位丧子的老人……&rdo;

&ldo;博取同情的话，不必多说。&rdo;苏浪冷冷道，&ldo;我生来如此，没有什么悯恤之情。我杀了你儿子，如今要来杀你，你们过得越惨，越如我的意，何苦多言悲切之事。&rdo;

莫无涯闻言，擦去脸上的泪水。

他一生说过无数谎言，之前对沈飞云便随口胡诌；此刻真情流露，却被说成是博取同情。

至此，几十年来的滋味一并涌上，堵住胸口，叫他难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