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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凌老太太一发话，凌静姝便不能再以同样的话语推辞了，故作为难地低声道：&ldo;祖母，男女七岁就该分席。潜表弟今年也有十二了，我和他独自去牡丹园里总是不妥&rdo;

&ldo;姝表妹顾虑的确实有道理。&rdo;卢泓眼睛一亮，立刻抢着插嘴：&ldo;我陪着一起去就行了。这样总不会有人闲言碎语了。&rdo;

凌静姝：&ldo;&rdo;

凌氏在一旁看出些苗头来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ldo;也好，等吃了午饭，你们几个一起去园子里。&rdo;

凌静姝抿了抿嘴唇，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张口。

凌霄虽然看不清凌静姝的表情，却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心情阴郁，不由得暗暗奇怪。泓表哥亲切友善，潜表弟也称得上活泼可爱。可凌静姝似乎很不喜欢他们兄弟两个

&ldo;阿姝，我反正闲着无事，待会儿也和你们去牡丹园里散心。&rdo;凌霄笑着扯了扯凌静姝的袖子。

有他陪着，凌静姝的心情总该好一些了吧！

凌霄那点小心思，自是瞒不过凌静姝。

凌静姝嗯了一声，眉头舒展开来。

第十二章异样

午饭后，不情不愿的凌静姝到底还是领着卢家兄弟去了牡丹园。

凌氏目送着少年们的身影远去，眼里浮起一丝笑意：&ldo;姝姐儿生的确实美丽出挑，比起当年的我强多了。&rdo;

卢泓正是年少情窦初开的时候，遇上凌静姝这样容色倾城的美丽少女，也难怪会动了心思

凌老太太何等精明，早已看出了些许端倪，低声笑道：&ldo;依我看着，阿泓似对姝姐儿格外上心。&rdo;

母女两个在一起说话，也没什么可遮掩的。

凌氏眸光一闪，笑着说道：&ldo;若是阿泓有这份心，自会来和我说。若是能亲上加亲，也是一桩好事。&rdo;

以卢家的门第，凌静姝嫁给卢家长房嫡孙，实在是一门好亲事。

凌老太太思忖片刻说道：&ldo;儿女亲事，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此事你一个人做不得主。等姑爷来了，你私下和他商量妥了再说。&rdo;

凌氏含笑点头。

提起姑爷，凌老太太免不了要絮叨几句：&ldo;阿惠，你嫁到卢家这么多年一直没回来过。每年你送家书回来，尽是挑好听顺耳的说。我放心不下，也没别的法子。现在只我们母女两个，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姑爷到底待你怎么样？&rdo;

凌氏笑容一顿，语气里透出几分苦涩：&ldo;老爷是卢氏的族长，平日里事务繁多。任了冀州刺史之后，应酬更多，回内宅的时候不免少些。而且，老爷的妾室也多，平日到我屋子里来的自然就少了&rdo;

话虽委婉，凌老太太又岂能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凌老太太迅疾沉了脸，咬牙切齿地说道：&ldo;这个卢安，当日求娶你的时候也算诚心。娶了你回府，怎么又如此待你。&rdo;

凌氏苦笑一声，声音愈发晦涩：&ldo;说到底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rdo;

当年卢安因为一桩公事，到了定州来，到凌家来拜会。她一见之下，对卢安暗暗倾心。后来卢家来提亲，凌老太太嫌卢家太远本想拒绝这门亲事，是她执意要嫁给卢安。凌老太太拗不过她，才点头应了亲事。

新婚时，她和卢安也曾有过几年的恩爱甜蜜。日子久了，卢安贪花好色的本性便显露出来。一房接着一房的小妾纳进府，官场应酬逢场作戏更是数不胜数。

凌氏未满三十，却早已成了昨日黄花，备受冷落。

此次卢安肯到定州来给岳母贺寿，还是看在工部任职的大舅兄的份上。

最后这句话，凌氏实在羞于出口。打起精神笑道：&ldo;娘，你不用为我担心。不管如何，我才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府里那些莺莺燕燕，不过是爷们取乐的玩意，根本不必放在心上。&rdo;

凌老太太看着强颜欢笑的女儿，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声音微微有些哽咽：&ldo;阿惠，这么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可恨定州离冀州太远了，娘想去卢家为你撑腰，这把老骨头也经不起奔波折腾了。此次姑爷登门，我就算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也要问个清楚明白&rdo;

话还没说完，凌氏的脸色已经暗了一暗，很快打断了凌老太太：&ldo;娘，这些你就别管了。&rdo;

凌老太太被噎了一下，面色有些难看：&ldo;你是不是怕我说这些，卢安心里会不高兴？&rdo;凌氏对卢安的敬畏惊惧，毕露无疑。

凌氏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凌老太太心里憋了一团火，恨恨不已地说道：&ldo;你就这么憋憋屈屈地过一辈子吗？他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若是受宠再生个一子半女的，你的日子岂不是更难熬了？&rdo;

&ldo;这个倒不必担心。&rdo;凌氏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的戾气：&ldo;我是卢府长房的正室太太，谁也越不过我去。那些妾室就是想生一子半女，也要看她们有没有那个福分。&rdo;

话语阴测测的，细细品味，令人心里阵阵发凉。

卢安膝下至今只有卢泓卢潜两子，其余的妾室也曾有过身孕，不过，大多在几个月时便因为各种&ldo;意外&rdo;流产。有幸运的生下孩子，也在幼年夭折。平安长大的，只有两个庶女罢了。对有了嫡子的凌氏来说自然算不上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