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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第1页）

凌霄笑着答道：&ldo;有些模糊，只能看到轮廓，还不甚清楚。&rdo;

&ldo;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能看见了。&rdo;凌五爷抚着短短的胡须笑了起来。

凌霄眼睛失明多年，凌五爷从一开始的满怀希望到后来的渐渐失望，对凌霄没有了期待希望，也在有意无意中冷落忽略了这个儿子。

这两个多月里，凌五爷每隔五天陪着凌霄去一趟太子府，亲眼目睹凌霄一次又一次地受施针之苦，也被勾起了心底为数不多的父爱。

如今凌霄眼疾复明有望，凌五爷心中自是欣慰：&ldo;明天又是施针的日子，一定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卫太医，好好感谢卫太医一番。&rdo;

凌霄点点头应下了。

凌五爷又看向凌静姝，语气中满是希冀：&ldo;阿姝，你喝药也有两个月了，病症可有好转？&rdo;

在凌五爷满含期盼的目光下，凌静姝格外淡定地摇摇头。

凌五爷心里一阵失望，忍不住说道：&ldo;已经看诊两个月了，怎么还是没有好转。如果卫太医治不好你的病症，不如再请别的名医来。京城这么大，医术高明的大夫多的是，说不定会有治好你的病症……&rdo;

&ldo;不行！&rdo;

凌静姝和凌霄不约而同地出声发对。

凌五爷有些不快地沉了脸：&ldo;为什么不行？&rdo;

&ldo;卫太医医术高明，我信得过他。&rdo;凌静姝无视凌五爷难看的面色，神色淡淡地说道：&ldo;他能治好阿霄，也一定能治好我的病症。我从没有换大夫的想法。&rdo;

凌霄立刻接过了话茬：&ldo;阿姝说的对。半途换大夫，这对卫太医太不尊重了。如果卫太医知道了，心中必然不喜。到时候，父亲和我拿什么脸去见卫太医？再者说了，卫太医一直守口如瓶，阿姝患病一事从未传出去。父亲若是请了外面的大夫来，不慎将此事泄露出去怎么办？&rdo;

&ldo;所以，我劝父亲还是早些打消这个念头为好。&rdo;

凌五爷一时无语，半晌才悻悻地哼了一声：&ldo;我就是随口提议一句，瞧瞧你们姐弟两个，有口一同的对着我。我这个做父亲的，连随口说句话也不行了吗？&rdo;

说起这些，凌五爷心里着实不满。

儿女听从父亲之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这一双儿女，倒是越来越有主见，不但不肯听他的，还时不时对他的言行挑三拣四。

做父亲窝囊到他这样的，也着实是少见了。

凌静姝和凌霄对视一眼，一起默默地忽略了凌五爷语气中的怨气。

☆、第二百二十八章复明（二）

隔日，凌五爷又陪着凌霄去了太子府。

见了卫衍之后，凌霄迫不及待地将这一喜讯告诉了他：&ldo;……卫太医，我是不是很快就能真正复明视物了？&rdo;

语气中满是希冀期待。

卫衍听了这个好消息，也微微笑了起来：&ldo;施针半年多，也该见效了。既是能视物，从今日起，就不必再敷药膏了。多睁眼，让眼睛多见光，以便能早些适应。不出一个月，眼睛就能彻底复明了。&rdo;

凌霄连连用力点头，欣喜地说道：&ldo;好，我回去之后就把药膏停了，棉布也扔掉。&rdo;

卫衍和凌霄相处半年多，对凌霄一直颇有好感。如今又多了凌静姝这一层关系，对凌霄的病症也愈发上心。见状笑道：&ldo;也不必操之过急。一开始视物模糊一些，也是难免的。时间久了，自然就会看的愈发清楚。&rdo;

凌霄笑着诶了一声。

凌五爷走上前来，对着卫衍郑重地拱手道谢：&ldo;阿霄的眼疾能有复原的一天，一切都要感谢卫太医。还有阿姝的病症，也一直劳烦卫太医。卫太医对我凌家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rdo;

虽说凌静姝的病症没有好转的迹象，可卫衍一直在尽力为凌静姝看诊。不收半点诊金，连药材也不肯收分文。

凌五爷就是再没良心，也不得不承认，卫衍确实是医者仁心‐‐当然了，凌五爷也曾暗中怀疑过卫衍对凌静姝&ldo;居心不良&rdo;。每次凌静姝去回春堂，凌五爷都格外警惕，每次都跟着一起去。

可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哪儿不对劲来。凌五爷心里的疑惑才渐渐消散。

&ldo;凌五爷不必客气。&rdo;卫衍对凌五爷分外客气，含笑说道：&ldo;身为大夫，救人治病是我分内的事。能结识凌小姐凌公子，既是缘分，也是我的福气。&rdo;

这话听着，实在是顺耳。

凌五爷心情舒畅，对卫衍愈发多了几分好感，笑着叹道：&ldo;遇到卫太医，才是他们姐弟的福气，也是我们凌家的福气。这份大恩大德，说什么金银确实俗气，也表达不了我们凌家由衷的谢意。可我也实在没更好的法子了。&rdo;

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一摞银票来：&ldo;这是一千两一张的银票，这里共有二十张。区区谢礼，实在不成敬意。还请卫太医笑纳！等日后阿姝的病好了，还有重谢。&rdo;

卫衍自然不肯收：&ldo;这些银票，凌五爷还是快些收起来吧！我是万万不会要的。&rdo;

凌五爷执意要给：&ldo;卫太医莫非是嫌少了？只要卫太医张口说个数字，我就是倾尽全力也在所不惜。&rdo;

凌五爷态度异常坚定，一副卫衍不收银票就誓不罢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