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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后悔吗（第1页）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似乎总是过得很快，一整个下午，我们只是去了一趟长城，天空中的夜色便弥漫了起来，我站在无人的野城墙上，久久不愿意离去，因为我想到许久之前，我曾经带着钟瑶在相同的位置眺望过远方，只是而今这个跟我的人生纠葛了数年的姑娘，已经彻底的从我生命当中消失。

曾黎似乎能够感觉到我的情绪一般，北京的夜没有星星，她便安静的坐在我的旁边，静静的看着天空，没有打扰我此刻的思绪，过了很长时间，她的声音才轻轻传了过来：“这半年多以来，你见过她吗？”

她口中所说的她，自然就是钟瑶，我摇了摇头：“没有，我曾经在昆明的街道上见到过一个跟她的侧脸很像的女孩，但我想那并不是她，因为经过了那么多的失望以后，她早就应该彻底放弃我这个不值得的人。”

“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

曾黎复杂的笑了笑：“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内心，一切就都值得，钟瑶早就看透了她和你之间的感情，可是她依然不愿意放手，你觉得，这是因为她傻吗？”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曾黎一眼，因为我觉得这样的话题并不适合我们两个人之间谈起，毕竟无论是钟瑶还是她，都是与我的生命复杂的纠缠在一起的人，已经为我们彼此的人生烫上了难以抹去的烙印，所以对于钟瑶的评判，不该出现在我们中间，这样的话题，注定只适合与马腾这样的同性朋友、或是与关系完全纯洁的异性谈起。

我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钟瑶一点也不傻，相反她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之一，可是……在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放弃了理性，选择了感性，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自己受之有愧，爱让人失智，现在她从我的世界当中消失，我应该祝福她，因为她本就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更加美丽的人生，总是与我的人生重叠，给她带去的就只有困顿甚至是灾难。”

我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当初在无人区里遇到的那些可怕的事情，如果那天空地上那只狼扑到了她身上，如果在峡谷里马腾没有带枪，那么等待着她的都是不堪设想的严重后果，而这些都是我给予她的。

虽然我在做出寻找马腾的决定之前刻意避开了钟瑶，但她依旧跟着去了，这的确是她自己的选择，然而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又怎么可能去那样的地方自讨苦吃？

即便时隔许久，再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心里依旧有些发堵。

曾黎轻叹道：“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因为我的名誉，后悔因为可能出现在马腾身上的困境，放弃了你本来已经拥有的物质上的一切，也让钟瑶放弃了你。”

“我做事情从来不后悔，而且你刚才不也说过了吗？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内心，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后不后悔的。”

曾黎有些沉默，良久说道：“我们去茗烟故里吧。”

“嗯。”

……

天黑以后的北京城，有着属于这个国度最璀璨也最复杂的夜，白天，无数心怀梦想的年轻人在这座凝聚了数代王朝文明的城市中努力打拼着那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夜里，褪去奋斗后的疲惫，有人在喧嚣的夜店里挥金如土，有人在洗浴中心的包房中释放压力……也有人躲进人海，希冀在那条背离城市繁华的长街上，寻觅到自己内心中那块不曾被世俗污染的净土，洗尽铅华，逃离尘世间的一切唏嘘困苦。

后海的酒吧街上，我在最显眼的位置见到了那座因曾黎而生的文艺之城——这是茗烟故里二店，完全继承了一店的装潢风格和文化，有马腾找来的几名歌手定期驻唱，隔壁天空之爱的老板娘偶尔过来串场，加上马腾本人也经常在这边镇台，茗烟故里二店的生意虽然比不上一店最巅峰时期那样火爆，但在这个并非节假日的夜晚，入座率依旧能够达到7o%以上，在各种酒馆林立的后海，竞争无比激烈的今天，这已经是一个现象级的存在。

我和曾黎完全以顾客的身份进入店内消费，并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这说明人们都是擅长遗忘的，我退网半年多以来，这座本来由我一手创建的文艺之城，似乎已经与我没有了多少关系。

服务生自然也完全面生，很礼貌的问我和曾黎需要些什么，他的目光虽然在曾黎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但这显然不是因为他认出了曾黎，只是单纯的因为她的美貌，我想，这对于与这家店纠葛最深的我们来讲，显得有些讽刺。

“马腾他们没有在店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