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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明如昼离开大殿那一刻，另一道声音自殿中响起，含着笑说了和明如昼一模一样的话，只是喊了一夜，声音干哑：&ldo;你今日语气十分和蔼，心情特别不错啊。&rdo;

界渊坐在原位，从从容容：&ldo;昨夜我很满意，今日心情当然很好。&rdo;

言枕词自后边走了出来，站在界渊身旁，输人不输阵：&ldo;昨夜我也很满意。&rdo;

界渊含笑道：&ldo;那你今日心情好吗？&rdo;

言枕词看了一眼界渊：&ldo;大概没有你这么好。不过‐‐&rdo;

界渊：&ldo;不过什么？&rdo;

言枕词微微倾身。

界渊的视线跟着往下移了移，看见自领口露出来的大片红痕紫淤，全是自己烙上去的。他心中微感满意，刚伸出手，在一处痕迹上轻轻划过，就听言枕词道：

&ldo;但我看你的心情也并不真像你表现出来得这么好。好徒儿，你在担心什么？大庆，剑宫，落心斋？&rdo;

界渊笑道：&ldo;好师父，若你担心，可回剑宫。&rdo;

言枕词意外：&ldo;你竟然真叫我好师父？&rdo;

界渊扬眉：&ldo;不然呢？&rdo;

言枕词：&ldo;身为燧宫宫主，不是应当始终高高在上吗？&rdo;

界渊道：&ldo;此言倒是有理。可惜我的头上已经没人了。&rdo;

言枕词被噎。

界渊叹道：&ldo;眼睁睁看着其他同时期之人身化枯骨，名篆墓碑，又连枯骨与墓碑都一同消失……人生寂寞，不外如是。&rdo;

言枕词再度被噎。

界渊从座位上站起，一路来到大殿之前，边走边说：&ldo;不过正如好师父你昨夜说的，生命仅存的意义大约是那一点未曾被你料中的意外，比如……&rdo;

他停下脚步，逆光片刻，转身伸手：&ldo;好师父，一起走吗？&rdo;

光便在他背后绽放。

言枕词为其蛊惑，几步上前，将手交到对方掌心之中。

天空掠过黑影，小小的声音潜入风中，散落天地。

&ldo;我有一个问题。&rdo;

&ldo;但说无妨。&rdo;

&ldo;好徒儿，从过去到现在，你究竟凭这种手段骗了多少人的心？&rdo;

另一人却笑而不语了。

言枕词只好再道：&ldo;我们现在去哪里？&rdo;

界渊这回回答得十分干脆：&ldo;去秽土，找九烛阴瓶。&rdo;

同一时间，北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