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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ldo;现在好了吗？&rdo;作家兼诗人拿起钢笔，转开了笔帽，显然很懂，这是选择性失忆。

&ldo;好了，都想起来了。&rdo;

&ldo;恢复记忆后的感觉怎么样？&rdo;

&ldo;不太好，有些糟糕。&rdo;

&ldo;哪方面的，是发现自己做错了事，还是做错了选择？&rdo;

&ldo;都不是。&rdo;

&ldo;那是什么？&rdo;

&ldo;爱错了人，结错了婚。&rdo;

多年前。

车子离开码头后，寻着一条小路奔驰而去，其实根本没有路，就是码头边还在修建的林子，车子随着坑坑洼洼的路面摇晃，好几次把一百斤都没有的梁笑笑晃得一屁股飞起来，脑袋撞在车顶，再一屁股重重坐下来。

远处码头的鸣笛警报和集装箱爆炸的声音越来越远，车内没人说话，很快，一切归于寂静。

开车的人和坐在副驾驶的壮汉一声不吭，梁笑笑一个人抱着胳膊坐在后面，依旧侧头看着车门的位置，呆呆的。

好半天，不知车子开到哪里，再次重重晃了一下后，开车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恶狠狠说：&ldo;这他妈都什么事儿！&rdo;

副驾驶座的人，也是刚刚一路跟着叶兆去码头，把白铮扛回来的汉子，回了一句：&ldo;按叶兆说的办。&rdo;

&ldo;这为了一个娘们儿坏事，真是！……&rdo;

没有人再说话，车子继续一路开，这次开了很久，足足一个多小时，期间白铮醒了一次，睁开眼，抬起脖子看了一眼黑暗的车厢中梁笑笑的侧颜，他露出一个苍白的表情，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梁笑笑回头，看看身边躺着的白铮。

她一路持续着茫然呆傻的表情，没人和她说话，她也什么都没问，她不知道前面开车的人是谁，更不知道车子要开去哪里，她什么都没管。

她只是在黑暗中侧头换了个方向，似乎是在看白铮，似乎又没有。

终于，女人的声音划破寂静：&ldo;去哪里？&rdo;

副驾驶坐的顾北回头扫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女人坐在他身后，他说：&ldo;闹这么大，我们要先躲一阵。&rdo;

梁笑笑的声音很轻：&ldo;我要联系人，把白铮送去戒毒。&rdo;

副驾驶座：&ldo;现在不行，我们会暴露。&rdo;

梁笑笑说：&ldo;不会。&rdo;

她的声音又轻又冷，可男人们不相信，危险时刻，女人说的话在他们看来没有分量，开车的男人又砸了方向盘一下，这次怒了，他说：&ldo;你能不能不要只管你自己？人我们兄弟几个也帮你救了，命都差点搭上，现在叶哥还在那边，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rdo;

好半天，没有人在吭声，好像这一番埋怨终于得到了理解。

然而梁笑笑坐在后面，透过前车窗玻璃，看着远光灯照亮的路，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开到了山里，车子一路摇摇晃晃绕着山路，期间路过山里的小镇，可以看到窄路两边建的低矮民宅，甚至还有山里小镇的商铺，半夜还有几家人没有睡，远远看过去，好像墨色浓烈的山中亮着几盏灯。

&ldo;停车！&rdo;女人的声音分外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