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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成眷属（第2页）

勃特拉姆

大人，王上害的究竟是什么病？

拉佛

他害的是瘘管症。

勃特拉姆

这病名我倒没有听见过。

拉佛

我但愿这病对世人是永远生疏的。这位姑娘就是吉拉·德·拿滂的女儿吗？

伯爵夫人

她是他的独生女儿，大人。他在临死的时候，托我把她照顾。她有天赋淳厚优美的品质，并且受过良好的教育，我对她抱着极大的期望。一个心地不纯正的人，即使有几分好处，人家在称赞他的时候，总不免带着几分惋惜；可是她的善良正直得自天禀，完善的教育更培植了她的德性。

拉佛

夫人，您这样称赞她，使她感激涕零了。

伯爵夫人

女孩儿家听见人家称赞而流泪，是最适合她的身份的。她每次想起她的父亲，总是自伤身世而面容惨淡。海丽娜，别伤心了，算了吧，人家看见你这样，也许会说你是故意做作出来的。

拉佛

适度的悲伤是对死者应有的情分；过分的哀感是摧残生命的仇敌。

勃特拉姆

母亲，请您祝福我。

伯爵夫人

祝福你，勃特拉姆，愿你不但在仪表上像你的父亲，在气概风度上也能够克绍箕裘，愿你的德行相称你高贵的血统！对众人一视同仁，对少数人推心置腹，对任何人不要亏负；在能力上你应当能和你的敌人抗衡，但不要因为争强好胜而炫耀你的才干；对于你的朋友，你应该开诚相与；宁可被人责备你朴讷寡言，不要让人嗔怪你多言偾事。愿上天的护佑和我的祈祷降临到你的头上！再会，大人，他是一个不懂世故的孩子，请您多多指教他。

拉佛

夫人，您放心吧，他不会缺少愿意尽力帮助他的朋友。

伯爵夫人

上天祝福他！再见，勃特拉姆。（下）

勃特拉姆

（向海丽娜）愿你一切如愿！好好安慰我的母亲，你的女主人，替我加意伺候她老人家。

拉佛

再见，好姑娘，愿你不要辱没了你父亲的令誉。（勃特拉姆、拉佛下）

海丽娜

唉！要是真不过如此就好了。我没有想到我的父亲，我这些滔滔的眼泪，虽然好像是一片孺慕的哀忱，却不是为他而流。他的容貌怎样，我也早就忘记了，在我的想象之中，除了勃特拉姆以外没有别人的影子。我现在一切都完了！要是勃特拉姆离我而去，我还有什么生趣？我正像爱上了一颗灿烂的明星，痴心地希望着有一天能够和它结婚，他是这样高不可攀。我不能逾越我的名分和他亲近，只好在他的耀目的光华下，沾取他的几分余辉，安慰安慰我的饥渴。我的爱情的野心使我备受痛苦，希望和狮子匹配的驯鹿，必须为爱而死。每时每刻看见他，是愉快也是苦痛。我默坐在他的旁边，在心版上深深地刻画着他的秀曲的眉毛，他的敏锐的眼睛，他的迷人的鬈发，他那可爱的脸庞上的每一根线条，每一处微细的特点，都会清清楚楚地摄在我的心里。可是现在他去了，我的爱慕的私衷，只好以眷怀旧日的陈迹为满足。——谁来啦？这是一个和他同去的人，为了他的缘故我爱他，虽然我知道他是一个出名的爱造谣言的人，是一个傻子，也是一个懦夫。

[帕洛上。]

帕洛

您好，美貌的女王！您是不是在想着处女的贞操问题？

海丽娜

是啊。你还有几分军人的经验，让我请教你一个问题。男人是处女贞操的仇敌，我们应当怎样实施封锁，才可以防御他们？

帕洛

不要让他进来。

海丽娜

可是他会向我们进攻，我们的贞操虽然奋勇抵抗，毕竟是脆弱的。告诉我们一些有效的防御战略吧。

帕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