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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她把身体往后一靠，把一只胳臂搭在椅背上：&ldo;报告警察怎么样？&rdo;

&ldo;倒是个好主意。但是你不会这样做的。&rdo;

&ldo;我不会？&rdo;

&ldo;不会的。你需要保护你的父亲和小妹妹。你不知道警察还会挖掘出什么来。没准儿是一件他们也沉不住气的事。虽然在办理敲诈案件的时候，警察一般总是尽量把事情掩盖起来。&rdo;

&ldo;你能在这件事上做点儿什么吗？&rdo;

&ldo;我想也许可以。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我要做和怎么做。&rdo;

&ldo;我喜欢你。&rdo;她突然说，&ldo;你相信奇迹。你办公室里有什么喝的吗？&rdo;

我打开一只很深的抽屉，取出一个酒瓶和两个小酒杯来。我把杯子斟满，我们对饮起来。她啪地一声关上提包，把椅子向后移了移。

&ldo;我会弄到五千块钱的。&rdo;她说，&ldo;我一向是艾迪&iddot;马尔斯的好主顾。此外，还有一个原因他也应该帮我这个忙。你也许还不知道呢。&rdo;她朝我笑了笑，那是一种还没有到眉梢就被嘴角忘记掉的笑容，&ldo;鲁斯提拐跑了的那个女人就是艾迪的金黄头发的妻子。&rdo;

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紧紧盯着我，又补了一句：&ldo;你对这个不感觉兴趣吗？&rdo;

&ldo;这会使寻找他的事变得容易一些‐‐如果我在寻找他的话。你认为他同现在这档子事没有什么关系吧？&rdo;

她把空杯子推给我：&ldo;再给我倒一杯。你这人可真是，从你嘴里什么也套不出来。人家说话，你连耳朵也不竖。&rdo;

我把她的小酒杯斟满：&ldo;你已经从我这里把你要知道的探听去了‐‐我不是在寻找你的丈夫，这就是你想打听的事。&rdo;

她一下子把酒杯放下。她呛了一口‐‐或者给她一个机会装作呛了一口。她缓缓地嘘了一口气。

&ldo;鲁斯提不是坏人。如果他做坏事，也绝不是为了这几个小钱。他身上带着一万五千块钱，全是钞票。&lso;以备不时之需&rso;，照他的话讲。我同他结婚的时候，他身上就带着这笔钱，他离开我的时候仍然带着。不会的，鲁斯提绝对不干这种敲诈勒索的小事儿。&rdo;

她拿起信封，站起身来：&ldo;好吧，我和你保持联系。&rdo;

我说：&ldo;如果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可以给我住的公寓大楼打电话。那里的女电话员会把消息转给我的。&rdo;

我们向房门走去。她一面用信封敲着自己的手指节，一面说：&ldo;你还是觉得不能告诉我爸爸‐‐&rdo;

&ldo;我得先同他见个面。&rdo;

快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她站住了，又把照片拿出来看了看：&ldo;她的体型很美，是不是？&rdo;

&ldo;嗯哼。&rdo;

她把身体往我这里靠了靠：&ldo;你应该看看我的。&rdo;她一本正经地说。

&ldo;可以安排一下吗？&rdo;

她忽然尖声笑起来，一条腿已经跨出房门，又转回身来冷冷地说：&ldo;你真是个冷血动物！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人呢，马洛。还是我可以叫你菲尔？&rdo;

&ldo;当然可以。&rdo;

&ldo;你可以叫我薇维安。&rdo;

&ldo;谢谢你，雷甘太太。&rdo;

&ldo;噢，见鬼去吧，马洛。&rdo;她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

我让门关着，站在那里，手一直放在门上。我愣愣地瞅着自己的这只手。我的脸有一点儿发烧。我走回办公桌前面，把威士忌酒放回原处，把两只酒杯刷干净，收进抽屉里。

我从电话机上取下帽子，给地方检察官办公室挂了个电话，找伯尔尼&iddot;奥尔斯接电话。

他已经回到他那鸽子笼里去了。

&ldo;告诉你，我没有惊动那个老头儿。&rdo;他说，&ldo;管家说，他自己或者哪个女儿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的。这个欧文&iddot;泰勒住在汽车房上面，我检查了一下他的东西。父母都在衣阿华州都布克。我给那里的警察局长打了个电话，叫他去问问欧文的双亲打算怎么办。斯特恩乌德一家人会付给他们一笔钱的。&rdo;

&ldo;是自杀吗？&rdo;我问。

&ldo;说不准。他没有写下什么来。他是私自把汽车开出去的。昨天晚上除了雷甘太太以外别人都在家。雷甘太太同一个叫拉瑞&iddot;科布的年轻人到拉斯&iddot;奥林达斯去了。我查对过。我认识那里一张赌桌上的侍应生。&rdo;

&ldo;你对那里的豪赌应该管一管。&rdo;我说。

&ldo;你还不知道咱们这里的黑手党？别那么天真了，马洛。那孩子脑袋上的伤痕叫我很起疑。在这件事情上，我想你一定能帮帮我的忙吧？&rdo;

我喜欢他这样提出问题来，我可以拒绝他而又不感到自己在说谎。我们互相道了再见，我离开了办公室。我买了三份午后出的报纸，雇了辆出租汽车，坐到法院，把我自己的汽车从存车场里取出来。几份报纸都没有登盖格的事。我又看了看他的蓝皮记事本，但是那上面的密码仍然同昨天晚上一样固执，不肯泄露秘密。

第十二章

雨后，拉维恩&iddot;特雷斯上半条街上的树木绽出了绿油油的嫩叶。在午后澄澈的阳光中，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街后面的陡坡，和躲在暗中开了三枪的杀人犯逃走的一段室外楼梯。后门对面沿街有两幢房子。这里面的人可能听到了枪声，也可能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