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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我靠，瞎说什么呢！&rdo;我没好气的说，&ldo;什么氰化物质的，想吓死我啊。&rdo;

&ldo;靠！什么瞎说，这不是你的文献标题么？&rdo;猴子一脸的无辜。

&ldo;饮用水中怎么可能有氰化物质？&rdo;我迷惑的嘀咕着，抢过猴子手里拿着的文献资料，扫了一眼标题，然后不解地问道：&ldo;你把这个念成&lso;氰化物质&rso;？&rdo;

&ldo;是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rdo;猴子不屑地瞥了我一眼，&ldo;我们南方人都是这么念的。&rdo;

南方人？章坚也是南方人！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开始仔细地阅读起那份资料。

这篇资料显然被章坚翻看过好多遍，边角处已经有些起毛。其中的一些段落还被标记了下划线。我从标题开始一段一段的往下读着，我的猜想也被一步一步的验证着。渐渐的，那些黑色的方块字似乎都成了一张张丑陋的嘴，它们发出放肆的笑声，讥讽着我们所犯下的错误！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ldo;突突突&rdo;地越跳越厉害，连忙拿出手机，翻到张雨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张雨的声音：&ldo;喂，周远驰吗？&rdo;

&ldo;我们犯了一个大错误！&rdo;我激动的说，&ldo;章坚极有可能不是真正的投毒者！&rdo;

张雨一下子也紧张起来：&ldo;怎么回事？&rdo;

我恨不能把我的发现一下子全灌输给对方，但又不知该怎么描述，只是着急地嚷嚷：&ldo;哎呀，电话里讲不清楚！你过来一下吧！&rdo;

&ldo;这样吧，5分钟后京西老地方见！&rdo;张雨果断地说。

我挂了电话，拿起那份资料，直奔京西。张雨离的较远，但是也只比我晚到了两三分钟。

&ldo;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rdo;还没来得及坐下，他便开口问道。

我也是什么客道话都没说，直入主题：&ldo;你还记得章坚说过的那句话吗？&lso;氰化物质用作毒药可真是不错&rso;。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rdo;

张雨蹙着眉头：&ldo;&lso;氰化物质&rso;这个词听起来似乎有些别扭，只有章坚这么说过，别人都直接说&lso;氰化钾&rso;。&rdo;

&ldo;那是我们搞错了，章坚指的根本就不是氰化钾！你看看这个，这是章坚死前研究过的课题资料。&rdo;我把那份资料放到张雨面前，用手指着文献的标题，那上面写的是：烃化物质在饮用水输水系统中的生成与降解。

张雨略一思索，似乎有点明白了：&ldo;你的意思是他说的其实是&lso;烃化物质&rso;？&rdo;

我点了点头：&ldo;这个字应该念&lso;tg&rso;，但在南方一些地区的方言中，这个字被念作&lso;qg&rso;，这就和&lso;氰化钾&rso;的&lso;氰&rso;同音了。章坚虽然是化学博士，但普通话并不标准，极有可能把这个字念错或发音不清，在加上他提到是毒药，别人听起来，便很可能会误认为他说的是&lso;氰化物质&rso;。&rdo;

张雨用章坚的南方口音反复模仿着&ldo;烃&rdo;和&ldo;氰&rdo;的发音，即使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很难分辨他具体在念哪一个字。

&ldo;那&lso;用作毒药&rso;又怎么解释呢？烃化物质也是剧毒物吗？&rdo;张雨突然想到另一个疑问。

&ldo;不，恰恰相反，烃化物质是一种毒性很低的有机物，一般饮用水中都会含有微量的这种物质。&rdo;我用手指到章坚标记下划线的那些部分，&ldo;你可以看一下这里的论述，饮用水中长期含有超量的烃化物质，会有致癌和致突变的作用，严重时可造成饮用者累积性中毒死亡。&rdo;我停顿了一下，待张雨看完那段，接着解释道：&ldo;我们一听到&lso;好毒药&rso;，立刻就想到氰化钾这样的剧毒物。章坚却是另外一种想法。烃化有机物通过对人体的长期作用，使人致癌、致突变，最终病亡，整个过程完全呈现一种自然死亡的表象。杀人于无形，这才是章坚说的&lso;用作毒药可真是不错&rso;！的含义。&rdo;

张雨若有所思的点着头：&ldo;这么说，即使章坚确实有投毒杀害段明的意图，决不会去选择氰化钾，而会使用烃化物质。&rdo;

&ldo;不错。我们在这里都犯下了错误。而且……&rdo;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大胆说出了我的猜想，&ldo;而且犯下同样错误的不仅是你我，还有真正的凶手！&rdo;

张雨沉吟片刻，说：&ldo;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先假设章坚是无辜的，存在着另外的真凶。这个凶手听到章坚说出&lso;烃（氰）化物质用作毒药可真是不错&rso;，于是想到用氰化钾毒死段明，这样通过在场人的证言，便可把嫌疑推到章坚的身上。但他没有想到章坚所说的却完全是另外一个意思……这样的话，当时在场的三个人，郭婷婷，李冬，姜山，都有作案的嫌疑……&rdo;

说到这里，张雨停住了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他又自言自语的说：&ldo;如果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的通……&rdo;

&ldo;什么解释？你判断出凶手是谁了吗？&rdo;我迫不及待的询问。

张雨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打断他的思路。我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终于，张雨吁了口气，抬头看了看我，开口说道：&ldo;章坚死后，我们调查了他的电脑，查看了张小东提到过的那份聊天记录，基本情况和张小东说的一样，不过有一点可能会出乎你的意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