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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迟指了指清澈的眼睛:&ldo;看到的。你们都不喜欢她,而我辜负了她深切的喜欢。我是压垮这个妖怪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来这里疼她,替你们,也替我自己赎罪。&rdo;
阮令踱步许久,他有一些焦灼,又有一些后悔,最终才道:&ldo;三楼有个小厨房,你平时和妞妞二人饭菜可以在那里备齐,如果不可口便到一楼取,我也会叮嘱保姆。你不需要做些什么,只要陪着妞妞说说话就好了。至于工钱,便是象征性,也是要给,不然老嫂子他日见我,真要骂人了。便是你……&rdo;
他想说你爷爷,又怕这孩子觉得奇怪,便止住了。
林迟皱了皱小眉头,小心翼翼问道:&ldo;一天一块钱?&rdo;
他在家每天的零用,也就是一块钱。孩子觉得这是个公道的价格。但见阮令皱了眉,林迟低着头说:&ldo;阮爷爷,贵了么?&rdo;
阮令揉了揉孩子柔软的头发,轻声道:&ldo;并没有。就这么着。&rdo;
居高位重的俞立亏欠这孩子太多。
正如,他亏欠了自己孙女儿太多。
阮宁看到林迟并不惊讶,她说,不是我画的。
小脸有些麻木,也有点似冬日被冻僵的小蛇将死的涣散模样。
林迟只道她含了冤心中想必难受,可是她的模样从容而无所顾虑。
他点点头不再说话,只喂她吃些番茄鸡蛋细面,又沏了退烧药。
曾叫张小栓的阮宁从未如此乖巧过。
桌上放了一个病历本,林迟问我能看吗。
阮宁看着窗台透过一隙阳光,阳光下的灰尘都扑在病历本外的塑料薄膜上。
她有些淘气而又老气横秋地开口,抱抱我,才给看。天冷地冻的。
林迟迟疑地看着这明显不大正常的阮宁,却还是叹了口气,把她重重地拥进怀里。
他其实曾经在那日她在雪中离去时,就想这样拥抱着她,不带着暧昧,只有一时一会儿的温暖。
他当时便想到了,这温暖没人给她。
而林迟也没给她。
他说,谢谢你不跟我绝交。
她沉默会儿,咧开裂了沁出血的嘴唇,轻轻一笑,说婆妈。
林迟打扫完卫生,拿起红绳翻花陪她消磨时间。温度计夹到腋下,花翻了十几花样。
一看温度降了下来,阮宁精神还好,就陪她又玩了会儿&ldo;接竹竿&rdo;&ldo;捉鳖&rdo;这样的扑克小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