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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又沉默了一会,怀青冷淡的声音传来:&ldo;公子差我回来给白公子送点心,你不知道?&rdo;

&ldo;今天跟去的侍卫多了,为什么要你回来送?&rdo;

怀青冷笑了一声,又没回答了。

脚步声突然停了,怀青仍然是那么冷淡的口气:&ldo;林队长,请放手。&rdo;

&ldo;怀青!&rdo;林若希的声音又软了,&ldo;你,你真的就那么喜欢那个白水生?他算什么,也不过就是个小妖……&rdo;

怀青似乎笑了一声:&ldo;林队长有些贵人多忘了罢,我不也是妖么?&rdo;

林若希哑掉,似乎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ldo;怀青,我不是这个意思。&rdo;

怀青沉默了一会,淡淡说:&ldo;我知道。但你也该知道,我讨厌那种场合。&rdo;

林若希声音低了:&ldo;你,你和他们不一样。&rdo;

怀青冷笑一声:&ldo;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不错,我比他们幸运些,但也不过是个‐&rdo;

下面的话突然断掉,紧接着一记清脆的巴掌响起来,怀青的脚步声迅速远去,留下林若希呆站了半天,终于挪动了脚步,慢慢走开了。

我站在梅树下呆了半天,想着刚才听到的话。林若希说的&ldo;他们&rdo;是谁?怀青和&ldo;他们&rdo;的&ldo;不一样&rdo;又是指什么?天界,怎么会有这么多妖呢?

忙碌的日子过了好几天,终于到了林瞳的成礼日。玉坛在天城西,原来真的是青玉做的一座台子,上面雕满了古朴的图案,在日光下温润纯净。林瞳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长袍,素净得没有一丝装饰,长长的黑发披在肩头,站在那青色的台子上,宛如天人。

四面传来悠扬庄严的音乐,麒麟族两位长老站在台上,为林瞳束起黑发,戴上一顶青玉发冠,腰间束上镶玉的腰带。林瞳执香向天地九拜,然后,转过身来,缓缓行下台来。风掀起他的衣袂,飘飘似要乘风而去一般。

我站在台下,最外圈的地方,隔着许多许多人,远远望他。

台子下面最近的地方,是他的父母,纵然看不见他们的脸,我也想象得到他们眼睛里骄傲的光彩。后面一点是他的亲人;再往外是来道贺的贵宾,无忌、龙广和凤墨羽都在其中,还有龙族凤族龟族的一些人;不属神族的客人再稍外一点。最外面,才是我们。

林瞳从台子上走下来,微笑着向每一个道贺的人答礼。然后,大家转进玉坛前的大殿内参加宴会。仍然是按着刚才的顺序入殿。我们排在最后。

忽然觉得背后有人。一回头,是一袭黑衣,大约是因为是喜庆日子,下摆绣了暗红色的花‐归原。

&ldo;归先生。&rdo;李浣先打招呼,我也只好跟着含糊一句。

归原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ldo;礼成了?&rdo;声音很轻,我几乎听不清。

&ldo;是啊,归先生好象来晚了。&rdo;

归原凝视大殿正中的林瞳,忽然微微一笑,转过头看我:&ldo;我来,永远都不会晚。&rdo;他抬眼扫过大殿最靠门的席位,那就是我们的位置,但现在还轮不到我们入席,&ldo;我要进去了,你呢?&rdo;

我咬牙:&ldo;归先生请。&rdo;

他轻轻一笑,扬起头,大步跨进殿门。立刻就能听到有人招呼:&ldo;归公子也来了?&rdo;

我看着他穿过人群,向林瞳走去。林瞳露出笑容,站起来迎接他。他的位置,就在客位上靠林瞳最近的地方……

忽然就觉得一口气堵在哪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我恨恨入席,颇有些食不知味。李浣和李悦好象也是心事重重,没人安慰,我的心情越发差劲。

开席不久就有歌舞,有人高声报奏炽香殿凤墨羽殿下为恭贺林瞳公子冠礼,特奉歌舞一支……

大殿里灯火齐齐熄灭,寂静如夜。半晌,低幽的音乐不知从哪里响起来,犹如一根丝线,轻轻牵起来。烛火点亮了几支,半明半暗,映出一队朦胧人影飘飘起舞。乐声突然大盛,歌舞的人四下散开,亮中出央一个影子翩若惊鸿,脚踩地上七面小鼓回旋飘舞。鼓声咚咚,时轻时重,动人心弦,乐声反而小了,若有若无。突然四弦一声裂响,鼓声陡止,烛火大亮,照亮小鼓上那水红衣衫的人儿一张美丽的脸。

掌声如雷。李悦手里的酒杯掉在桌子上,滚了两滚。我却在发呆‐这,这个红衣舞者,也是妖!不只是他,这一队舞者全都是妖啊!神族族长之子的成礼仪式,让一队妖来献舞?我真的不明白,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第24章

宴会长得没完没了啊!菜上个没完,吃了一道又一道。要是平常,我高兴还来不及,今天不知怎么,就是没胃口。李浣心不在焉,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李悦更好,干脆低着头不抬起来。四周坐的都是不认识的人,想说几句话也不行。遥遥望着坐在上面的林瞳,还有稍微下面一点的无忌、龙广,还有归原,忽然觉得还不如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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