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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听完这句，我和健叔还有医生都吐了。

我们四人就这么来回吐了十分钟，终于过来了一个主治医生。医生一看地面，皱起了眉头，说：&ldo;快去洗胃。&rdo;

我虚弱地说：&ldo;不是，我们主要来看眼睛的。&rdo;

一座城池第三部分（10）

作者：韩寒

医生说：&ldo;你都虚脱了，说胡话了。&rdo;

王超说：&ldo;那个，那个人，捂着眼睛的，眼睛伤了，要看眼睛。&rdo;

健叔适时地凑上去，说：&ldo;眼睛伤了，眼睛伤了。&rdo;

医生说：&ldo;这食物中毒也要看的，如果是某些比较毒的菌类或者别的，是要致命的。眼睛如果能忍就忍一会儿。&rdo;

王超说：&ldo;不是的，我们没食物中毒。&rdo;

医生问：&ldo;那怎么吐成这样？&rdo;

王超说：&ldo;主要是开车开得比较快，都晕车了。&rdo;

医生说：&ldo;谁是司机？&rdo;

王超说：&ldo;我是。&rdo;

医生说：&ldo;你本事挺大的，自己都能把自己开吐了。&rdo;

王超说：&ldo;还是看眼睛要紧。&rdo;

医生对急诊医生说：&ldo;叫眼科的胡大夫。&rdo;

然后转身对我们三个说：&ldo;你们重新挂号一下。&rdo;

我们三人互相觉得对方又臭又脏，都下意识离得很远。回到急诊窗口，我发现刚才的医生已经戴上了口罩和手套。我说：&ldo;我们改看眼睛。&rdo;

医生说：&ldo;我已经通知胡大夫了。是公费还是自费？&rdo;

王超回答：&ldo;自费，自费。&rdo;

医生说：&ldo;要不要动手术啊？要不要住院啊？&rdo;

王超说：&ldo;我们怎么知道，检查完后才知道。&rdo;

医生说：&ldo;可能挺严重的，你们准备好住院和手术的押金。&rdo;

王超问：&ldo;多少钱？&rdo;

医生说：&ldo;先交一千。&rdo;

王超问：&ldo;你们有多少钱？&rdo;

我说：&ldo;我没带，放在家里。&rdo;

健叔说：&ldo;我也没带。&rdo;

王超说：&ldo;我带了五十块。&rdo;

医生说：&ldo;你们才带五十块钱就敢来逛医院？敢来我们这儿消费的，谁身上不带个万儿八千的？&rdo;

王超说：&ldo;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就先看看。&rdo;

医生说：&ldo;你钱带的不够，到时候也只能看到哪步算哪步了。我们这里是不能够赊账的，很明确的。前几天一个病人，钱就没带够，要做手术，手术做好了，但是因为身上的钱只能做到这步，所以就没缝合。&rdo;

我说：&ldo;不能吧，没缝合怎么办啊？&rdo;

医生瞄了我们一眼，说：&ldo;伤口就敞着呗，到现在还敞着呢。&rdo;

我说：&ldo;医生，救死扶伤要紧。&rdo;

医生说：&ldo;市场经济了。&rdo;

王超说：&ldo;这钱我会有办法的，一定给你凑齐。&rdo;

医生说：&ldo;像你这样说话的多了，我们这里是很明确的，给多少钱做多少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