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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3页）

二郎怕如意乱说话，只能开口，&ldo;阿姐的错。&rdo;

如意听他告状，反而不肯认错了，便抿唇不语。

天子饶有趣味，&ldo;哦？&rdo;

二郎便循序渐进道，&ldo;我不要，她非给。&rdo;他便挥手一打，将竹球拍飞出去，&ldo;这么弄的。&rdo;

他故意避重就轻，希望能混过去。

天子不置可否，只转而问如意，&ldo;你知错了吗？&rdo;

如意瞠目结舌，她想阿爹怎么能不讲理到这个地步，便道，&ldo;阿爹，我没有‐‐&rdo;

天子打断她的话，&ldo;你对弟弟动手了没？&rdo;

二郎便知不好‐‐以如意赤诚和耿直，她不可能对天子撒谎。

果然，如意根本就没想过自己可以否认，她只辩解道，&ldo;可是‐‐&rdo;

天子薄怒，道，&ldo;你还要忤逆父亲吗？&rdo;

如意一愣，忙噤声垂下头去‐‐徐思对她强调过很多次，万万不能忤逆天子。他和寻常的父亲不同，他生杀予夺，金口玉言。纵然他做错了还不讲理，她也不能当面顶撞他。

但如意确实委屈极了。他虽然是天子，可也是她的父亲啊。

天子见她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声音复又柔和起来，缓缓的同她讲理道，&ldo;你是姐姐，该让着弟弟。弟弟受了欺负你还该保护他，怎么能动手打他？你阿娘让你习武，难道是为了有朝一日你把功夫用在亲弟弟身上？&rdo;

如意心里方好受了些，却还是低声辩解道，&ldo;我没有打他，就拿住了他而已。而且也放轻了力道……&rdo;

天子便将她手中竹球拿过来，抬手一捏，那竹球便应声而折。天子道，&ldo;朕也放轻了力道，你觉得自己可也能受得住吗？你比他大两岁，又在习武。你以为自己放轻了力道，殊不知落在他身上，依旧极痛难忍。他不肯开口呼疼，不过是怕呼声引来旁人，令你被责备罢了。朕直言问他，他都不肯坦白。他在保护你，可是你呢？&rdo;

他循循善诱，谆谆教导，同她说的每一句都是极正的道理。如意听了，不由望向二郎，心中愧悔起来，&ldo;……是我错了。弄疼你了吗？&rdo;

二郎动了动胳膊，不耐烦的表示，他根本就不痛。

虽天子分明就是在替他说话，但二郎感到极不愉快。他和天子是一类人，又经过天子的言传身教。跟如意不同，他不会轻易被人诱导，何况这件事根本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故意挑衅。他听得出天子言辞中的陷阱。

譬如如意根本就没有打他，反而是他先不小心打了如意。但经天子一说，恐怕连如意自己都觉着，她确实是打了他，这很不应该。如意也根本就不可能&ldo;学成武艺对付他&rdo;，但经天子一说，就好像她不认错，就有朝一日真会这么做一般。而二郎确实是想保护如意，但他保护如意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这只是他们姐弟之间的默契，换成如意定然也会这么做。天子却趁机替他市恩，凸显出如意的愚钝和不识好歹来。

这些诱导，若再加上体罚，简直就是在用调教忠仆的法子调教如意。

也几乎就在二郎这么想的时候，天子果然又道，&ldo;做错了事便要认罚，朕也不罚你跪了。你就去后院站半个时辰，面壁思过去吧！&rdo;

二郎心中便一沉。

后院南北连通宫殿，东面为院门，墙壁在西。正是七月盛夏，虽还在早晨却已是烈日暴晒，如意又还没有用早饭。就算是大人，这么晒上半个时辰，只怕也要虚脱了。

这样的惩罚十足很辣，足够令人印象深刻。

二郎立刻出言点破，&ldo;阿姐没打我。天热，阿姐又没用饭‐‐&rdo;

天子道，&ldo;没你插嘴的份！若不吃些苦头，还叫受罚吗？问你姐姐愿不愿意？&rdo;

如意正是徐思教出来的正人君子，而将这种还没见识过人心险恶的正直君子把玩在手中，甚至都不需要太多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