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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ldo;好。&rdo;攸桐勉强维持得体的笑容。

……

一顿饭吃到尾声，已是戌时过半。

先前军报传来，满城欢喜，攸桐身在傅家，自然也听说了傅煜的英勇战功。瞧傅煜意犹未尽的样子，一时间赶不出虾滑，便将仅有的几粒蟹丸让给他吃。末了，命人舀一碗酸香可口的羊肉汤，撒些葱末端到正屋里。

而后将厢房留给春草她们，请傅煜到正屋喝汤歇息。

夫妻俩成婚后聚少离多，仅有的几回接触还都是有事才凑到一处，这回傅煜登门，必然也有事。

攸桐等酸汤端来，便屏退了丫鬟，自拿了银剪去剪灯花。

傅煜长身而立，目光环视，就见案上瓷瓶里供着新折的梅花、桌边窗台上养了几盆水仙，葱绿碧嫩，而四角的炭盆旁，都摆了大瓮注满清水，屋中暖和宜人，也不觉得干燥‐‐倒是个惬意的住处。

他心念微动，随口道：&ldo;明日送两盆水仙给祖母。&rdo;

&ldo;好啊。&rdo;攸桐应了，听他没下文，回头就见傅煜站在桌边，正瞧着她。

许是吃得餍足的缘故，此刻灯下相对，他身上那股冷厉淡漠倒不甚明显，见桌上有香橙，随手取了刀破开，递了半个给她，道：&ldo;苏若兰的事，祖母处置完了?&rdo;

&ldo;按着夫君的处置，卖去了银州。跟她串供的金灯也受责罚，去外面做粗活了。&rdo;攸桐未料他还记着旧事，那香橙甘甜多汁，剥开后有清芬香气，她趁着垂首满吃的时候，微笑了笑，&ldo;总是因这等琐事搅扰夫君，不止在南楼，还闹到祖母那边，实在对不住。不过苏若兰走后，安生了许多。&rdo;

&ldo;她很可恶。&rdo;

傅煜没否认，却停了手里动作，将她打量。

统帅千军、执掌军规、杀伐决断，他的身上自有慑人的威仪。那目光老辣沉稳，即便不似平常锋锐冷厉，盯过来时，也叫人心里打鼓。

攸桐不明白他何以如此看她，只偏着头，露出个疑惑的表情。

就听傅煜道：&ldo;她有错，祖母也有轻率之处。你呢?&rdo;

&ldo;我?&rdo;攸桐退了半步，&ldo;夫君觉得，我也有错?&rdo;

&ldo;未必是错。你本可以做得更好。&rdo;

&ldo;夫君抬举我了。攸桐资质愚钝，做到这地步，已是倾尽全力。&rdo;攸桐避开他的目光，却未料傅煜忽然伸手，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挑起她下颚，微微蓄力，迫她对视。这动作看似轻浮，却因傅煜素日行事狠厉，攸桐身在其中，没觉得暧昧，只是心里咯噔一声。

红烛映照，满屋和暖，夫妻俩立在桌边，相距咫尺，甚至能看到彼此眼里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