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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后头的荷塘的确很大,一眼望不到边境,不过并不是一整个儿荷塘,而是由多个不小的荷塘组在一起的,中间尚有田埂可以落脚,否则那么大的荷塘,中心段的水必然很深,长不出花儿来。
现下正是开荷花的季节,姜青诉站在荷塘边上一眼望过去,粉色的花朵夹在了碧绿的荷叶当中,刚停了雨,荷花与荷叶上还有不少积水,天色雾蒙蒙的,空中还在飘水气,靠水的地方雾气偏重,时间呆长了还是会湿了衣服。
姜青诉就近摘了一片荷叶,荷叶里头还有水,她笑着对单邪道:&ldo;我儿时玩儿过这个,下雨的时候可以当伞撑在头顶上,一路回去衣服也不湿。&rdo;
说完,她将荷叶撑在了单邪的头顶上笔画,单邪抬头看了一眼荷叶,这荷叶很大,的确能遮住人,只是他刚要收回视线的时候一阵风过,姜青诉举起荷叶偏高,叶片被风吹歪,叶子里的水直接洒在了单邪的身上,当头浇下。
姜青诉愣了愣,将荷叶收了回来,单邪半边头发湿了,额前落下的几缕发丝上还挂着水珠子,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过睫毛,顺着眼角落下,仿佛落泪了一般。
他微微垂着眼眸闭上眼睛,再睁开,睫毛上的半滴水珠颤抖落下,左半边肩膀湿透,黑色的长衣更深了一块。
姜青诉看着他这模样,本想道歉,却一时失了神。
向来高高在上不苟言笑从未失过方寸的单邪被水淋湿了,还多了一丝楚楚可怜的味道,将他原有的形象全都打破,莫名多了些许美感。
单邪轻轻叹了口气,一股黑气顺着他的衣服腾起,凡是黑气飘过的地方重新变干,一瞬就回到了原本的模样。
&ldo;生气吗?&rdo;姜青诉歪着头对单邪眨巴眨巴眼睛。
单邪问她:&ldo;我这般小气吗?&rdo;
&ldo;以前是的。&rdo;姜青诉点头,以前稍微有点儿不顺他心意的地方,他都会摆臭脸看,不过现在好多了,不仅没摆臭脸,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沈长释烧的符纸飘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了,姜青诉摘了两朵荷花,三片荷叶,全都扛在了肩膀上。
沈长释的符纸落在了两人面前时,姜青诉看了一眼,上头没写字,但他既然找来,必然是有关于曲小荷的事,说不定姓夏的和阿武碰上了。
也是,都这个时候了,就在一个客栈里,再不碰上才奇怪呢。
姜青诉扛着荷花荷叶一路往回走,路过卖红糖糯米藕的摊位前把自己买的东西全都带上,没一会儿两人就站在了客栈门口。
沈长释瞧见姜青诉买了这么些东西回来有些惊讶,见她肩膀上还扛着花儿,于是问:&ldo;白大人,你们玩儿的可不少啊。&rdo;
姜青诉将东西全都堆在了桌子上,四下看了一眼,问:&ldo;人呢?&rdo;
&ldo;姓夏的在楼上。&rdo;沈长释指了指,然后又道:&ldo;阿武和曲小荷出去玩儿了。&rdo;
&ldo;我让你看着人,你放他们出去玩儿?&rdo;姜青诉一片荷叶直接打在了沈长释的脑袋上,其实不疼,只是上面的水珠全都撒了出来,荷叶还坏了。
沈长释将手中的瓜子放下,脸上赔笑道:&ldo;您消消气,他们见面时我就在,姓夏的小姑娘跟着呢,定要回来的。&rdo;
&ldo;说说清楚。&rdo;姜青诉坐下,抓起一把瓜子,递给了单邪,单邪接下没吃,姜青诉又抓了一把嗑起来。
沈长释道:&ldo;曲小荷早上吃了糖山药不饿,不久前才让阿武出来给他找吃的,那姓夏的小姑娘认得阿武,于是他们便这么碰上面了。阿武带着那父女两人去了楼上见到了曲小荷,我在隔壁听着呢,曲小荷喊那姓夏的伯伯,喊夏小姑娘璇儿姐,但他们应当不是亲戚,曲小荷对他们还有些生分,只当见过两次面而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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