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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十一盯他半晌，忽笑了起来，&ldo;可她不是我侄女，也不是我好友，而是我师妹。&rdo;
韩天遥眉峰终于动了动，侧耳静听她说下去。
&ldo;她是个孤儿，自幼被我师父收留，可惜身体太弱，只能学学琴棋书画，并不懂武艺。&rdo;
十一打了个呵欠，又喝了口酒，眼底便微有迷离。
她道：&ldo;有时我便想着，若她一开始看上的便是你，应该不会落得这样的结局。你风流却不下流，至少不会亏待自己的女人。可惜啊，她喜欢的是个渣滓!我一打听到那人两面三刀，看她还死心塌地，一怒就把她给赶走了……&rdo;
韩天遥指腹轻叩于桌沿，&ldo;后来，她果然被辜负了?&rdo;
十一点头，叹道：&ldo;我再次看到她时，她被那男人骗钱骗色，伤心绝望之下已经自甘，沦入风尘，身体也每况愈下。我跑去削了那男人，劝她回去，她不肯，我便买下这里送她，由她自便。&rdo;
&ldo;那时，你师门的一切，应该由你接掌了吧?&rdo;
韩天遥看似询问，语气却已笃定。
可以逐走师妹，主宰他人生死，并随手买房屋送人，当然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
十一没有否认，亮光莹莹的水眸缓缓四周扫过，&ldo;我以为我比她聪明，原来，我只是比她自负。所以，我后来就跑来跟她作伴了……&rdo;
她喟叹，举起酒袋饮酒。
韩天遥静了半晌，才道：&ldo;那个辜负你的男子，应该已经不在了吧?&rdo;
连辜负她师妹的男人都能被她削死，辜负她的男人自然不劳他人动手。如若不然，他倒乐意代劳。
十一便古怪地看着他，&ldo;谁说不在?&rdo;
&ldo;……&rdo;
&ldo;我眼前不就是?&rdo;
&ldo;……&rdo;
纳她为妾一年有余，他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也许，算得是辜负?
他本就寡言，至此更不肯多问。
这女子的嘴像剑一样毒。一个不慎，自取其辱。
这几日他受的辱已经够多，没必要再跟自己过不去。
于是，屋中便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酒香渐渐散去时，韩天遥的耳边传来了捣药声。
小珑儿将煎好的药端来，十一道：&ldo;先放旁边凉着，取温水来。&rdo;
小珑儿忙应了。
片刻后，凉凉的手指揭开了包住他眼睛的布，一块手巾蘸着水敷上他的眼睛。
手巾温温热热熨上无时无刻不在胀痛的眼球，仿佛舒适了些;但她的手依然凉得如一条细巧的鱼，轻而柔地拭着他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