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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ldo;爱卿平身。&rdo;

燕思空站了起来。

&ldo;爱卿，抬起头来。&rdo;

燕思空依言抬头。他看着端坐于金鸾大殿之上的真龙天子，那浑浊的双目、亏虚的面容、臃肿的身体，哪怕裹着雍容华贵的黄袍，也遮不住那扑面而来的腐朽与昏庸。

燕思空握着竹笏的双手暗自收紧，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昭武帝浑然不觉，赞叹道：&ldo;爱卿有潘安之貌啊。&rdo;

燕思空恭敬道：&ldo;谢陛下，微臣不敢以皮相自持。&rdo;

&ldo;你进士第几啊?&rdo;

&ldo;回陛下，第九。&rdo;

&ldo;爱卿真乃才貌双全，可有婚配?&rdo;

颜子廉用力清了清嗓子。

昭武撇了撇嘴：&ldo;好了，开讲吧。&rdo;

燕思空走到讲学案前，翻开准备好的案卷。他今日讲的，也是《中庸》，讲&ldo;君子道不远人&rdo;，讲&ldo;&lso;伐柯伐柯，其则不远&rso;，执柯以伐柯，睨而视之，犹以为远。&rdo;

燕思空声音清亮，徐徐而至，虽然不若沈鹤轩那般端重庄严，但也是引经据典、通贯古今，时而还要加上一些有趣味的话，慢慢地，昭武帝竟然听进去了。

&ldo;君子之道，道纯，则内外如一，仰则观向于天，俯则观法于地。执柯伐柯，苛求于人，不若苛求于己，忠恕之道，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rdo;讲到这里，他又说了一个滑稽典故，惹得昭武帝哈哈大笑起来，竟然给他赐了座。

燕思空讲完，昭武帝连连夸赞：&ldo;爱卿说得有趣啊，你这些典故，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可是真的?&rdo;

燕思空微笑道：&ldo;微臣不才，爱看些野史杂文，陛下且当笑谈罢，但讲学之义，孔孟之道，微臣不敢有半字谬言。&rdo;

&ldo;哈哈，好，讲得好。&rdo;昭武帝指着燕思空对颜子廉说，&ldo;颜爱卿，此人可是你的学生啊。&rdo;

颜子廉躬身道：&ldo;正是臣的学生。&rdo;

&ldo;你今日选得此人，不错。&rdo;

&ldo;谢陛下，能令陛下感悟讲学之乐趣，老臣甚是欣慰，老臣在此恳请陛下，将经筵恢复至……三日一次。&rdo;

昭武帝却不买账：&ldo;此事再议吧。&rdo;

颜子廉却不气馁，还想说什么，于吉却接收到昭武帝的眼色，高声宣布：&ldo;今日经筵，到此为止，午宴已设好，请诸位大人前去赴宴吧。&rdo;

燕思空默默地跟着百官退出了文华殿，他走了几步，突然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移驾的皇帝，堪堪是狼顾之相，眼神锐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