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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2页）

推门而入，一股暖意顿时扑将而来，驱散了他从外面带回来的春寒，他看到封野正坐在炉边烤手，桌上摆着温好的酒，和还四散着香味与热气的饭菜，这幅画面就像过去许许多多个平凡的夜晚一般，令他的心也热乎了起来。

然而封野转过了脸来，表情分外冷漠，燕思空顿时清醒了几分。

封野站起身，坐在了蒲团之上，看了看矮桌上的饭菜：&ldo;吃了吗?&rdo;

燕思空摇摇头：&ldo;你刚来吗?&rdo;

&ldo;嗯，吃饭吧。&rdo;封野倒上了两杯薄酒。

燕思空除履，盘腿坐在了封野对面：&ldo;我刚去探视太子和娘娘。&rdo;

&ldo;如何?&rdo;

&ldo;娘娘受了十鞭，不太好，太子尚可，可毕竟还是个孩子。&rdo;

&ldo;他能不能熬过这关，便看他造化了。&rdo;封野抬眼看了他一眼，加重了语气，&ldo;吃饭。&rdo;

燕思空才回过神来一般，先喝了口酒暖暖肚子，才拿起酒菜，吃了起来。

&ldo;我是不是从未说过，阿力做饭挺好吃的。&rdo;封野道。

&ldo;以前似乎也说过。&rdo;燕思空想了想，&ldo;是我问你好不好吃，你应和来着。&rdo;

这生疏而拘谨的气氛，令燕思空感到有些难受，从前封野见到他‐‐哪怕俩人只分开了一天，也是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他知道他们之间隔阂愈深，回不到从前那般了。

&ldo;等夕儿下嫁，就轮不到他做饭了。&rdo;封野面无表情地说，&ldo;皇上会赐你一座大宅子和一大堆仆人，你再也不用住在这冷清破落的房子里。&rdo;

燕思空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

封野继续说道：&ldo;那时，你的府上会到处都是人，我再也不能翻墙而入，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来找你，寒冬腊月，也不能抱着你互相取暖，因为你身边躺着别人。&rdo;

&ldo;别说了。&rdo;燕思空终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ldo;为什么不能说。&rdo;封野轻声道，&ldo;你很快就要做了，为何怕我说呢。&rdo;

燕思空抬起头，颤声道：&ldo;你究竟想让我怎样?&rdo;

封野面皮抽动，明显在隐忍着什么，那复杂到难以归结的情绪充斥着他深邃的双眸，他拳头紧了又松，最后，他拿起了桌上的酒盅，一饮而尽，没再接话。

俩人之间陷入了冷凝般的沉默，燕思空一口一口地吃着饭，味同嚼蜡，他突然之间就悟了，什么叫做咫尺天涯。

半晌，封野放下了碗筷，换了一种寻常的口气：&ldo;就算他们度过此劫，也不能高枕无忧，文宥迟和谢忠仁是不会罢休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