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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馆一月一次的黄昏会议便宣告开始了。
这黄昏会议乃是月例,列席的都是目前人在馆中的各位掌事人。大家有什么事自己拿不准需要商量定夺的都会在今日提出来,然后末尾还会有这一个月的月末总汇。
今次的黄昏会议不出风溪莲的例外,首先开口的是坐在左侧首座的一位华服老者。
&ldo;公子,请恕老朽斗胆,以长辈之名请教公子,选亲已过去半月有余,不知公子可有中意。&rdo;
闻言,坐在下面的司空则是表面懒散心中冷笑,这群老狐狸,明知风溪莲刚刚从外面回来,跟那群小姐只不过见了一次,哪来的意中人!这是在间接的对风溪莲的独断独行表示不满还是怎的。
风溪莲一笑,答道:&ldo;劳太公挂心了,大家还有什么话要补充的吗?&rdo;说着,风溪莲的目光审视着扫视过众人。
&ldo;公子,馆主选亲乃是红馆的传统,祖先的规定不可违。&rdo;果然,又有人说话了,有了出头鸟,自然还有人跟腔。
闻言,风溪莲轻笑一声,言语里带着与笑容截然相反的冷意,说道:&ldo;是啊,祖先的传统不可违。但是‐‐你们有谁听见我说要违反传统了?本公子有事外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红馆,选亲之事耽误了便耽误了。倒是你们,在我外出期间,你们都是这样非议吗?&rdo;
风溪莲冷冷的话回荡在大厅之中,似是有一股无形的精神威压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整个大厅便一下子静得落针可闻。刚刚说话的人便顶着额上的冷汗,纷纷告罪,低着头大气不出一声。
&ldo;属下不敢,请公子息怒。&rdo;
&ldo;我知道你们不敢。&rdo;风溪莲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如此,&ldo;诸位也是为红馆考虑,所以,我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是吧,太公。&rdo;
&ldo;公子说的是。但选亲有关于红馆主母的归属,也属头等大事,公子要及早定夺才是。&rdo;华服老者平淡答道,脸色平静如常,身为老一派的领军人物,他可不会就这么吓怕了。
&ldo;这件事我心里自有主张,太公就不必挂心了,晚辈的事还是由晚辈自己解决的好。&rdo;风溪莲表面客套着,脸色却跟来时没有丝毫的改变。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子的扶手,缓缓地扫了厅下众人一眼,开口问道:&ldo;诸位还有其他事吗?&rdo;
他这一问,却是没有人出来接话了,而被迫中止了话题的华服老者也没有再站出来挑战九公子的权威。九公子风溪莲一向冷酷专制,刚刚那坐在首位的华服老人风旻乃是红馆老人里的第一人了,连他都被堵回来了,那其他人再说话那岂不是找不自在吗……刚刚风溪莲的语气可没有半点尊老的意味。
于是,等候多时的司空便出来接话了。
&ldo;启禀公子,外馆近来一切安好,各地来的人马都很安分,暂时无事启奏。&rdo;
司空开了个头,接下来的气氛便又活跃了一些。毕竟这个司空可是风溪莲的亲信,铁血冷酷的代表作啊。想当初司空一个外人,本来是连这明悟厅的大门都进不了的。但就因为他是公子带回来的,他才能够坐上外馆大掌柜的位置。谁要是敢说个不字,风溪莲可不介意再给司空添一个新职位!
会议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甚至比以往几次都来得短。因为大家都看得明白,九公子嘴角的那抹冷峻丝毫没有减退的意思,在这个时候一不小心说错话触怒了他就不划算了。所以大家都力求简短,会议便难得地高效。
☆、祭日诅咒
会议结束后,司空跟着风溪莲回到焚心小筑。两人就对坐在小楼前那张石桌旁,屏退了所有下人。
司空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边小口喝着,一边一脸好奇地问道:&ldo;我说,你不会真的要在那一堆小姐里面挑一个娶了吧?&rdo;
&ldo;怎么,不可以吗?&rdo;风溪莲则摆弄着手中的白玉酒杯反问道。
司空斜眼一瞟,&ldo;你想娶谁是你的事,我当然管不着,也懒得管。不过,一想到我以后来找你都得喊某个人作少夫人,本掌柜就觉得不爽!&rdo;说着,司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接着道:&ldo;况且,都是些世俗的女人罢了,不配。&rdo;
&ldo;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做你兄弟的女人呢?&rdo;
&ldo;这个嘛……我怎么知道!&rdo;司空一个白眼送过去,腹诽着这种麻烦事他怎么会去想,然后又露出一个故作神秘的表情来,&ldo;不过我今天倒是发现一件有趣的事。&rdo;
风溪莲瞥了一眼司空那有些欠揍的表情,虽然很想选择直接无视,但这厮每次说发现什么有趣的事通常都不会是真的有趣。他的习性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ldo;什么事。&rdo;
对于风溪莲冷淡而又从容的回应,司空表示很无趣,但他还是颇为自得其乐地把柳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然后还优惠大酬宾似的附赠了自己的看法。
&ldo;这柳叶啊,跟传闻不符啊。&rdo;
而听了司空叙述之后的风溪莲却显得颇为从容,毕竟风溪莲到现在为止见了她两次,可次次都感觉到了柳叶身上流露出的奇怪气质。
&ldo;传闻?传闻怎么说?&rdo;
&ldo;传闻啊,白瞿国的蓝羽城有个天下第一美人,她温婉,她善良,知书达礼,可爱可亲。她有闭月羞花的容貌,也有冠绝巾帼的才情,她是谁啊?第一书香世家大小姐柳叶是也。&rdo;司空一边摇头晃脑地如同说书人一般念着段子,一边还斜眼瞅着风溪莲的反应,&ldo;可是现在这个柳叶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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