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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陆以芳走倒他身旁坐下，又将酒壶递给陈锦莲示意她伺候。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ldo;爷今日，同楼将军去军中了吗？&rdo;

宋简握筷的手顿了顿。含糊地嗯了一声，没去应她的话。

陆以芳也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似的，不再往下多问。她起身替他布菜，一面道：&ldo;意然今日来说了，同爷做生辰的事儿。&rdo;

宋简咽下口中的鱼肉。

&ldo;怎么说到这事上来了。&rdo;

陆以芳又夹了一块鱼肉，放在自己跟前的碗中，细致地挑着里头的鱼刺。

&ldo;十八日是爷的生日，往年妾都没顾得上与爷做，要不是意然提起来，如今还不知道这个大罪过呢。&rdo;

宋简放下筷子看她道：&ldo;也不是没有过，去年同锦莲去慈云寺上香，听惠贤大师讲的那段《本愿经》，也有所受益。&rdo;

陆以芳笑了笑，&ldo;那是给她做生辰，还是给爷做生辰呢，您让她轻狂的。&rdo;

陈锦莲听陆以芳这样说，倒酒的手都抖了抖。

&ldo;夫人，奴婢可不敢。&rdo;

陆以芳道：&ldo;爷，今年意然有了子嗣，我们也没替她热闹过，您也知道，他在杨府的处境，杨夫人是容不得她体体面面地庆祝这事儿的，她今儿既然提了，妾也想借这个事，就咱们府里的人，关起门来好好热闹热闹。&rdo;

陈锦莲将酒递到宋简的手边，也道：&ldo;爷，这几个月，咱们府上事也多，爷身子也不好，不如趁着这阳春天暖，我们陪爷闹闹，也好除一除晦气不是。&rdo;

她们把话说得很齐，宋简再无可多说的。

其实这些年下来，他也不是不喜欢热闹，只不过是觉得，与父亲兄弟天人两隔，一家离散，好像再无这种热闹的必要。但他转念一想，他是他，宋意然是宋意然，那是她的妹妹，仍然年轻，好不容易从脏污血腥的嘉峪关爬出来，并不需要和他一样承受这样的压抑。

&ldo;你们商量着办吧。&rdo;

他饮下一口酒，陈锦莲面上抑制不住的欢喜。宋简往椅背上靠去，静静地看着陈锦莲那因欢愉而柔软腰肢，不由得想起了几日牢狱中，一身囚服却丝毫不显得狼狈的纪姜。

女人很容易拥有世俗中的快乐。

大到一场精心的婚仪，小到一块精贵的糕饼。但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纪姜那样，以柔弱之力，抗起千斤之重。

他不禁皱了皱眉，两重不一样曼妙的身段在他眼前重合。

女子原本就各花入各眼的美，在他这里却有了一个隐秘的标准。他尤恨那个人的&ldo;狠&rdo;，尤家族破灭，一生尽毁，却不无法忽视那被漫长的历史长河裹挟而来，类似于某种……某种&ldo;底蕴&rdo;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