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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好吧，横竖什么都是家里给安排得好好的，她就算不知道，也碍不着什么。想到昨日范大姐说的贡罗，还有颜钦若当时面上的神色，宋竹也多少明白了母亲的用心：有些事若是她知道底细，也许效果反而就没那么好了。

她就乖乖地在刘张氏跟前一张张地写了回帖，刘张氏对她的书法还算满意，&ldo;算是有些神韵了，挺能见人。&rdo;

然后，吃过早饭，带着满肚子的不解，她就去范家找范大姐玩了。‐‐这一回，刘张氏却没有出动，只是打发她自个儿过去。

范大娘早就候在了堂屋内，宋竹和她颇为投缘，一见面两人就手拉手地对着笑，只是一时还不能径自去玩耍‐‐听说她来了，齐国公府内的二夫人、三夫人，都想要见她，这会儿是齐聚堂屋之中，没把宋竹看够了，又怎么舍得放她走？

范大夫人且不说了，二夫人、三夫人对她的态度都很亲切了，二夫人一见到宋竹，便招手将她叫过去，上下仔细打量了好几遍，方才叹息道，&ldo;真是可惜了，如此人品，却……&rdo;

她也不把话说完，只是抚着宋竹的脸蛋，惋惜之情，溢于言表。三夫人见状，亦笑道，&ldo;真是可惜了！&rdo;

……这都可惜个什么劲儿啊，宋竹是如坠云雾，无奈只能求助地看向范大姐，范大姐扑哧一笑，上前把宋竹拉了过来，&ldo;二叔母、三叔母，瞧你们把三娘给吓得！若是她日后再不敢来咱们家，你们赔我呀？&rdo;

半真半假地，便把宋竹拉到了自己屋里吃茶。

直到两人独处，宋竹方才把自己的疑惑给流露了出来，范大姐听了她回去以后的遭遇，也是直笑，&ldo;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如今世人真真是太爱凑热闹了。听说越国夫人把你看做是仙女儿，便全都蜂拥而至，唯恐错过了一场热闹。&rdo;

她这一说，宋竹倒是有几分明白了：合着，她倒是成了流行风尚一般了，就因为身出名门，又得了越国夫人的盛赞，也许还因为她受了这么重的赏，那些爱追赶cháo流的官宦人家，一个个便都想要争睹她的&lso;风采&rso;，不亲自见一见能让越国夫人另眼相看的&lso;美人儿&rso;，感觉在旁人跟前都抬不起头来。

她并未觉得与有荣焉，反而很是不快，一时脱口而出道，&ldo;真是轻浮无聊！&rdo;

话说完了，才想到刚才范家二夫人、三夫人也都特地过来看她，忙去看范大姐脸色。好在范大姐也没生气，反而十分赞同，道，&ldo;我们家祖父也常说，如今开国百余年，天下升平日久，民风日渐浮躁，仕宦人家早已不把《诗》、《礼》放在心上，尤其东西两京，妖风四起，许多人家简直是丑态毕露，却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rdo;

宋竹以前也听过母亲和祖母、叔母谈论开封、洛阳的风气，亦是一说起来，便频频摇头，她当时不懂，现在才渐渐品出个中三昧。听到范大姐说法，倒是对范家好感大增，也渐渐敞开心房，吐露疑惑道，&ldo;我只奇怪，为什么越国夫人对我那样好，难道就真是看了我好看？&rdo;

范大姐瞅着宋竹笑，&ldo;难道就不能只是看了你好看？&rdo;

宋竹忍不住白了范大姐一眼，&ldo;大姐姐这是笑话我了，说句越礼的话，颜家听闻蓄养了许多美姬妖童，越国夫人若是喜欢好看的少男少女，每天挑一对都能连挑出一个月来，这般见惯世面的老夫人，只因为我生得好，便另眼相看到这地步……我这张脸又不是玉造的。&rdo;

范大姐倒被宋竹说得真笑了，她道，&ldo;你真不知道？&rdo;

宋竹已经快被这弯弯绕绕的洛阳城给绕疯了，她说，&ldo;我现在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了。&rdo;

&ldo;越国夫人瞧中了你做孙媳妇，这个总是看出来了吧？&rdo;范大姐问道。

宋竹犹豫了一下，她有些不好意思，&ldo;多少猜出来了。&rdo;

&ldo;颜家原本说的是你们宋家大哥，这知道么？&rdo;范大姐又问。

&ldo;这真不知道……&rdo;宋竹也快抓狂了，&ldo;我大哥中进士都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才九岁，就是有人来说亲，也和我没关系，家里人怎么会告诉我呢？&rdo;

范大姐笑眯眯地看着她，仿似在看个最可爱的小娃娃，&ldo;所以我就觉得你真是纯真可爱，就像是个玉做的&lso;摩合罗&rso;！‐‐这些事，你回去问问你们家长辈吧，我说得太多，讨人嫌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