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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进攻松懈并没有使营州人感觉到安心，城内的气氛变得更紧张了，因为这说明突厥人在等待援兵。

因为城墙上暂时无事，玉将军也能时常回家里，守义和枇杷每次都要围着他谈到守城的军务。

在城池被围的时候，城内所有人自然结成万众一心的团体，又因为即使有jian细，消息也根本传不出去，而事实上能居住在营州城内的人都是经过仔细核查过的，所以也不会有jian细存在，城内的防守几乎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玉守义这些天已经完全一改周家搬走后的颓废，把心思完全用在了守城大事上，他虽然不良于行，但时常让人抬着与枇杷一起上城墙观察敌情，还会时不时地指点枇杷几句。

对于家里读书最多也最好的三哥，枇杷一向是极信服的，现在就听他问父亲：&ldo;我今天在城墙上看，觉得突厥人似乎撤走了一部分人马？&rdo;

&ldo;是，从昨天夜里他们就开始偷偷撤出一些人。&rdo;玉将军的消息自然要比这些少年们观察到的准确。

&ldo;父亲，是不是他们去了保定折冲府？&rdo;

&ldo;我也这样想，&rdo;玉进忠叹了一声气道：&ldo;刚刚与节度使大人等商量，我想带怀远军出城将保定军接应回营州城，可是大家都不同意。&rdo;

当时也曾希望父亲同冯伯伯一样独立的枇杷现在心里特别不是滋味，&ldo;父亲，你说突厥人一定去了保定折冲府了吗？&rdo;

&ldo;应该就是了，&rdo;玉守义道：&ldo;现在营州城外除了保定折冲府，其余还哪里有人呢？&rdo;

&ldo;那保定军是不是很危险&rdo;枇杷用疑问的语气问了出来，其实心里已经是肯定了，因为几个折冲府都比不了营州有高大的城墙和深深的护城河，其中防御最强的卢龙折冲府也是靠着地势之利，至于保定、怀远诸折冲府大多只有一人多高的土墙，想挡住突厥人比起营州难得多了。

父亲沉默不语了。

玉守义低声道：&ldo;如果怀远折冲府和几个镇戍不回撤，保定军还能有相互拱卫的几支力量，但现在他们独立支持是肯定抵挡不住突厥人。&rdo;

枇杷也明白这个道理，从营州的整体防卫看，自然还是以先前各折冲府镇戍相互拱卫的防御最优，那样各支力量能够机动灵活得多。但是节度使撤命所有人撤回营州，亦是全力保全营州的不错方案。但只保定军一支在外，那么保定军的局势实在不妙了。

&ldo;冯伯伯真不该与节度使对着干，当时也像爹那样撤回营州就好了。&rdo;冯朝阳是父亲的好友，也是从小看着玉家的这个孩子长大的人，两家也平时也有往来。

&ldo;他也许心存侥幸，以为今年突厥人不会有如此大的攻势，又或者以为突厥人不会特别绕道东部去打保定折冲府。&rdo;三哥解释过了还是看着父亲，&ldo;保定军要是全折了，那么营州要多少年才能全部恢复啊！&rdo;

正是这样，如果保定军再被灭，加上先前的卢龙军，那么营州就损失了一半的军事力量。玉将军摇头道：&ldo;可是，我现在也不能不管节度使就带兵出城，万一这期间营州有失，那我就是天大的罪人了。&rdo;

别看节度使府才是营州的权力中心，现在也掌着营州城内多半的军队，但是玉进忠却是整个营州城的主心骨，他想离开营州，不只是节度使不同意，就是营州人也大都不会同意，当然还有玉家人。

玉枇杷说：&ldo;现在保定军的情况不知如何，如果父亲出城被突厥人设计包围，那也会非常危险！&rdo;

玉进忠和玉守义父子两人对视一眼，小枇杷都能想到的问题他们自然也想到了，现在的形势就是他们被困在了营州城内，毕竟周围所有的折冲府、镇戍都撤回了，一点外面的消息也传不过来，冒然出兵确实有很多的风险。

&ldo;我已经让东城墙上的兵士轮流眺望保定折冲府方向，一但发现保定军向营州方向奔来，我就亲率怀远军出东门接应他们。&rdo;玉进忠说出了自己的决定，&ldo;我也只能为老冯做到这一步了，但愿他能及时认清形势，带兵向营州城内回撤。&rdo;

可是怀远军接来几天一直在东城墙上关注，夜间也点燃火把为保定军指引方向，但是却没有接到保定军的一丝消息，父亲估计时间在城墙上等了十几日，最后才回家，看来是没有希望只得放弃了。

因父亲疲倦地去睡了，枇杷与三哥在厢房内小声地议论，&ldo;三哥，你说保定军也会全军覆灭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