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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第2页）

迷糊朦胧之中，他看见床畔坐着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心里一阵糊涂，便握着了那人的手，轻轻说道：&ldo;芸香……&rdo;

但话才出口，他便醒悟过来，将手放开，沉沉说道：&ldo;对不住，我认错人了……&rdo;

孟玉如忍着心中不快，微笑说道：&ldo;表哥烧糊涂了。表哥落水，老太太和太太都很是担心，适才都在这里，才走了没多久。&rdo;

苏梅词看着头顶的幔子，默然不语，半晌才说道：&ldo;她们都走了，你为何不走？&rdo;

孟玉如一时语塞，嗫嚅道：&ldo;我替太太留在这里，照顾表哥。&rdo;

正当这个时候，秋菊端了汤药过来，说道：&ldo;药好了，我服侍少爷吃药吧。&rdo;

孟玉如连忙起身去接，嘴里说着：&ldo;秋菊姐姐，我来吧。&rdo;

秋菊捧着药碗，没有动弹。

苏梅词却忽然出声：&ldo;把药放下，叫春晓进来，你们两个都出去。&rdo;

秋菊没有说话，良久道了一声是，把药碗搁在床边的小桌上，退了出去。

孟玉如有些尴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最终也还是出去了。

屋中一片寂静，苏梅词只觉得胸口发闷，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些人给闷死了。他不想看见孟玉如，也不想看见秋菊，她们都是母亲给他准备好的人。

那个男人对他的嘲讽，他竟然一句也反驳不了。

或许，他没有说错，如果不是他的懦弱无能，芸香也不会被撵出府去。

他将手抬起，遮住了眼睛，指缝里溢出了些许水渍。

春晓才走进屋中，就听当啷一声，一物砸碎在脚边，汤水四溅。

她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却见之前秋菊端进去的汤碗，碎裂在地。

老夫人回到自己房中，在罗汉床前坐了。云雀上来，拿了手杖念珠，将靠枕替她垫好，便取了一支美人锤，替她轻轻捶着。

老夫人一手撑着头，轻眯着眼眸，眼角边的细纹堆叠，像秋日的菊花一般。

良久，她忽然叹息了一声，看着脚边跪着的云雀，她说道：&ldo;芸香在府里时，你和她倒是很好。&rdo;

云雀不防老夫人突然问她，手颤了颤，还是继续锤了下去，垂首低低回道：&ldo;芸香姐姐待人很好，我们都是喜欢她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