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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斯坦森先生,服从命令。&rdo;
通讯断了,安东尼奥发了一会怔,跺着脚,骂了一串脏话。朗恩连忙安抚他,问出了什么事。
安东尼奥挥开他的手,在过道里暴躁地走来走去,喘着粗气,像一头愤怒的公牛。
&ldo;他让我们全部撤走,把老头带到纽约。联合政府将在那里组织科学家重复他的实验。该死!沃克先生一定是被玫瑰派收买了,竟然任凭那些假新闻到处传播,让大家以为b75计划就是抑制剂实验!&rdo;
&ldo;可抑制剂实验也是违反《隔离法案》的,&rdo;朗恩不解。
&ldo;你懂什么,抑制剂的成功可能直接导致《隔离法案》的废除!&rdo;安东尼奥忿忿地望向窗外,这次任务受挫激发了他偏执的性格,他知道陈坚就是有罪,西蒙就是在说谎,再有几天时间,他一定能找出确凿的证据,可偏偏在关键时候冒出一个老头,扬言配制出了抑制剂……
&ldo;玫瑰派那几个已经放陈坚他们离开了。&rdo;一个中立派同事路过,幸灾乐祸地看了安东尼奥一眼。
&ldo;跟我汇报了吗!&rdo;安东尼奥怒气冲冲地往大门外跑,身后传来一句轻飘飘的嘲讽,&ldo;沃克先生下的命令。&rdo;
快到大门口的岗亭时,安东尼奥遇见了一个熟人,他匆匆刹住脚步,嘴角抽动着,&ldo;路易斯,又见面了。&rdo;
杨州&ldo;嗯&rdo;了一声。短短两天,他们之间好像又掉了个,现在灰头土脸的成了安东尼奥。不过安东尼奥并不自知,调整着呼吸,挤出一个笑,&ldo;又来探望朋友?&rdo;
杨州确实是按耐不住,过来打听情况的。沃克先生虽然答应他放人,但调查组这边一直没有动静,他怕安东尼奥违逆命令,特意过来看看。
&ldo;你和陈坚到底什么关系?&rdo;安东尼奥神秘地扬着嘴角,隔着铁栅栏上下打量他,用一种轻松而恶毒的语气说,&ldo;那天你走后,我在他面前提了你几句,他忽然就生气了。&rdo;
杨州&ldo;哗&rdo;一声推开铁门,嘴唇抿成一线,像在克制什么激烈的情感。
&ldo;那个西蒙,你认识?&rdo;安东尼奥低下头,好像一头嗅猎物的猛兽,&ldo;还有史密斯那篇文章,分明是提前写好的,真是可疑。&rdo;
&ldo;老头带我去了他的实验室,在北区一栋破楼里。仪器很少,连常见的无菌室都没有,明显就是才布置出来的。我看他对那里也不熟,根本就是没去过几次。&rdo;
&ldo;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rdo;杨州冷淡地望着他,丝毫不感兴趣。
&ldo;别装了,路易斯。之前我总觉得云里雾里,现在见了你,突然全部想通了。&rdo;安东尼奥将手搭在杨州的肩膀上,手掌下温润而富有弹性的肌肤让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ldo;你在包庇谁?&rdo;
杨州忍着恶心,偏过头看安东尼奥那只丑陋的大手,它沿着肩胛骨,顺着柔韧的腰线往下滑。
&ldo;我对沃克先生很失望。不管怎么样,我会按照线索继续调查下去,将真相曝光。&rdo;安东尼奥凑得更近了,一股浓烈的体味将杨州包围,&ldo;或许,你可以帮帮我?不然,你费尽心血保住的人,恐怕还是得进监狱。&rdo;
杨州闭了闭眼睛。他在心里发誓,如果安东尼奥再动一下,他就将他的手踩在地上,然后生生折断每一根指节。
还没来得及将暴虐的想象付诸实践,安东尼奥忽然惨叫一声,整个身体弓成了虾米,而他缩在身前的右手,小拇指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耷拉着。
&ldo;拿开你的脏手。&rdo;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
杨州心里重重一跳,盯着脚尖不敢抬头。
安东尼奥面孔扭曲,那一阵尖锐的疼痛已经过去了,但他丢了面子,怒火攻心,凶狠的目光依次从陈坚和杨州身上刮过,&ldo;很好,你们两个串通一气,瞒天过海,等着吧,我会报复的!&rdo;
安东尼奥低声咒骂着返回了政府大楼。杨州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一会,耳边听不到任何响动,呼吸声、脚步声都没有了,他才轻轻扭过头。
陈坚并没有离开,在几米外平静地迎着他的视线。他眉头微蹙,看起来有点生气,但更多的像是一种亲昵的埋怨,似乎等杨州抬头等得不耐烦。
杨州心口和喉咙都很热,他不敢妄自猜测,惊慌之下,一句&ldo;你还好吗&rdo;都说得磕磕绊绊。
&ldo;还好,大概需要睡一觉。&rdo;陈坚说。接连的审讯让他声音嘶哑,当他看着杨州时,无形的目光变得沉甸甸的,好像负担着极大的力道。
&ldo;哦,&rdo;杨州手足无措,很重地点了点头,顿了顿,又&ldo;嗯&rdo;一声。
陈坚似乎也无话可说了,神经绷了这几天,他已经精疲力竭,此刻困倦如潮水般涌上来,他强行忍住一个哈欠,指了指家的方向,&ldo;那我走了。&rdo;
杨州说了个好字,陈坚又看他一眼,便转身走了。
过了好一会,陈坚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杨州才后知后觉地想,他是在等他一起走吗?
第60章尾声(1)
杨州和安德鲁在一号基地找了间民营宾馆住下,开始了焦虑不安的等待。
西蒙博士被调查组带走了,一行人离开那天,全城的居民都出来目送。浪潮的调酒师挤在人群里,吃惊地望着那个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店里的老顾客。即使看过报道,他还是难以相信如今西蒙成了大人物,肩上负担着天生犯罪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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