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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1页）

&ldo;这么说，凶手是田静？难怪了，刘湘死前曾提醒我注意江汨的安全，而江汨和我说过他看见田静杀吕良，也一定跟刘湘说过。可是这样，田静应该杀江汨，而不是听了一耳朵，相不相信都两说着的人哪。这样的凶手还真奇怪！&rdo;

&ldo;不，田静不是凶手。&rdo;

&ldo;可是，留言说她是呀。死者最后留下的，总不可能是假的吧？&rdo;

&ldo;也许，凶手就是要利用这种想法呢？&rdo;

&ldo;你是说，留言是凶手写的？&rdo;

&ldo;可是，又有谁这么了解刘湘的思路，并加以模仿呢？电话簿也绝对是死者自己抓的……&rdo;

&ldo;你是说，留言确实是刘湘写的，可是指示的人却不是凶手？怎么会有这种事？&rdo;

&ldo;我也诧异呀。不过，也是留言告诉我，田静绝对不可能是凶手。&rdo;

&ldo;怎么说？&rdo;

&ldo;从死者的角度讲，死亡留言的原则是别人能看懂而凶手看不懂。所以，在能瞒过凶手的前提下，越简单越好。如果凶手是田静，我想她会直接留&lso;37&rso;，因为田静对中药一窍不通，不会知道&lso;三七&rso;是什么。而她留的是&lso;73&rso;，然后又用电话簿表示倒读，如此费事……这说明，在刘湘心里，凶手是个懂中药的人。&rdo;

&ldo;也许田静是装不懂呢？&rdo;

&ldo;她总不会事先预测到刘湘被杀时会留下和中药有关的留言，才故意装吧？而且，不懂装懂并不容易，懂装不懂，其实更困难。一个人，有什么样的经历和知识，才会产生相应的想法。对于其他人－－脑子里装的东西和她不一样－－也许根本无法理解。&rdo;

&ldo;我有一点明白，但是……&rdo;

&ldo;那我举个例子。我有个妹妹……&rdo;

&ldo;你也有？&rdo;没听说过。

&ldo;表妹。&rdo;杜公子拉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做出可怜状，&ldo;都是当哥哥的苦命人！我这个妹妹呀，毛病很多，比如挑食，不吃虾。我一开始以为她是海鲜过敏，后来看她吃加工过的虾肉就没事，问她为什么。你猜她怎么说？&lso;哥，它……它很恶心呀。看它长那样儿，硬壳，里头软乎乎的，肚子底下一排爪儿……你不觉得它就是海里的肉虫子吗？&rso;我一联想陆地上的虫子，确实！虽然事实摆在眼前，但是这种理论，一个爱吃虾的人，是不可能想出来的。再说这个案子，一个会把&lso;枸杞&rso;说成&lso;红色葡萄干&rso;的人，真是对中药完全没概念。&rdo;

&ldo;可是，刘湘怎么会留错言呢？&rdo;

&ldo;这个问题先放着，再来看留言。还有一点我们不理解，就是&lso;7&rso;与&lso;3&rso;之间的20厘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一定是分秒必争，她为什么不挨着写，而要留空档呢？何况……&rdo;

杜公子叫护士拿笔和纸来，很容易就办到了。

&ldo;来，你现在闭上眼睛，在纸上随便写个字。&rdo;

我不理解他想干什么，但照办。我提笔写了个&ldo;刘&rdo;，睁眼一看，整个字挤成一团，竖刀都压在&ldo;文&rdo;字上了。

&ldo;留言的时候，她被按在沙发上，看不见自己写的，和你刚才的情况一样。所以，她写的&lso;7&rso;和&lso;3&rso;也应该是粘在一块的，至少是挨着。可是她却好像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而刻意隔开了距离。难道她在那种危急关头，思路缜密地想到了这一点？可是，大多数人根本想不到，她为什么能想到？&rdo;

&ldo;这……&rdo;

&ldo;推到这里，我就发现，在这个案子中，似乎死者身上的疑点比凶手还多。比如很多人，因为刘湘的动作和表情被你怀疑。那么有两种可能：一是那些人都有问题；另一种是刘湘自己有问题……&rdo;

&ldo;她？她能有什么问题？顶多是比较爱静，喜欢瞎想……&rdo;

&ldo;除此之外呢？你对她还有什么感觉？&rdo;

我换上奇怪的眼神看他，他声称是&ldo;工作需要&rdo;。

&ldo;感觉？没有什么呀。啊，对……&rdo;我回忆着，笑起来，&ldo;我忘记是哪天了，看见她坐在那里沉思，忽然觉得她的样子，很像言情小说女主人公。&rdo;

&ldo;她还干了什么让你这么想呀？跑到水边梳头去了？或者整天照镜子？&rdo;

杜公子笑问，语尾在这时勾得特别厉害。

&ldo;你是怎么知道的？&rdo;分明是我和小琳之间的私人对话。

他摆着手，表示他绝不是故意的：

&ldo;你也知道咱们楼的隔音效果……&rdo;

&ldo;问题是，你问这个干什么？&rdo;

&ldo;这真的很重要。&rdo;

&ldo;是吗？我怎么会这么想呢？她……也许是矜持吧。&rdo;

&ldo;矜持？表现在什么方面？&rdo;

&ldo;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态度冷淡，总好像心不在焉。&rdo;

&ldo;是语言上的，还是肢体语言上的？是说话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还是左顾右盼，看起来不够专心？&rdo;

&ldo;好像是……后者。我平时都没想过，现在让你这么一说……&rdo;